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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部分

而出,如瀑的長髮鋪散在床上,沾著血跡。一張傾城絕色的臉歪著對門的一邊,透著一種似是死人才透出來的灰白之色,整個人了無生機。

寧卿看著宋濯像一具屍體一樣,心下一沉,就撲了過去,只見還有微弱的呼吸。這才鬆了口氣,忍不住哭了起來。

宋濯睜開眼,看著寧卿,那雙寂靜無波的眼眸,這才慢慢的有了亮光,張了幾次唇,才發出沙啞的聲音:“別哭……”

說著自己也忍不住墜下了淚。

然後定定地看著她:“你是來救我的?你要是願意與我一生一世……就留下,要是不願意,就不要給我希望。”

他說著想要伸手去拭她的淚,最後還是不敢碰觸她。

寧卿小手放到他手上,緊緊握住。

寧卿無法不答應。恨,還有的,怒,還未消。

但當看著他這張臉,她又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澎湃,愛與恨夾雜,甜與苦,酸與澀,全都一起湧出來。

她拼命地逃了出來,掙扎了這麼多年,最後,還是裁到了這個男人身上!永遠也翻不了身!

“不是要解身上的蠱?成親吧!”寧卿道。

“好。”宋濯一把將她擁進懷裡。

寧卿扶著他起來。即使滿身是傷,即使體內蠱毒肆虐,只要她在身邊,他就不會覺得痛。

他摸了摸她的臉:“沒有嫁衣……”

寧卿就拿了他豔紅的外袍套在身上。就這樣與他一身狼狽地在小屋裡簡單拜了天地。

“對不起,這個婚禮,與我預想的差遠了,等回去我宋濯必風光大娶。”他說著把她緊緊擁進懷裡,不住地呢喃:“卿卿,卿卿……”好像叫上一輩子也不會膩一樣。

宋濯又暈了過去,小松進來給他診脈,這才鬆了口氣:“穩住了!”

痴情蠱發作的解藥,要的,不過是受蠱者與用血孕蠱而出之人成親的那種心情和感情,能圓房當然最好的,但宋濯這一身傷……

小木屋太小,宋濯的傷不適合移動,清河帶著其他人上了懸崖,住在烏淮寺。

只留慧蘋、小松和清風在那裡。

小松腳傷了,但他要採藥,只讓清風帶著,慧蘋在做飯。

寧卿一時之間不知如何面對宋濯,扯了他的髒衣服,勺了熱水,蹲在門口洗衣服,洗了一盤的血水出來。

寧卿越洗心就越揪,一連換了好幾盤水。慧蘋在廚房裡看得小嘴張了張,其實衣服沾得這麼髒,大可丟了,買新的就是,但寧卿明顯是不想對著宋濯,才找事幹的,她才把話嚥了回去。

宋濯很積極地喝了藥,只從窗裡偶爾看她,還不能多看,生怕看多兩眼她就不高興了。

晚上清風慧蘋和小松都爬了回去,為了方便攀爬,清河等人還做了結實的繩梯,巖壁上從上至下擢滿了鐵管,好方便扶手用。

寧卿揪著幾人全都走了,就憂鬱了。她也想上去,但這裡就只剩宋濯了。這是她的丈夫,於情於理,她也不能丟下他。

寧卿給他揣了藥,等他喝完就把碗放回了廚房,想了想,又把禍裡剩下的熱水灼了出來,挽著袖子就要洗。

宋濯已經走了過來,從她身後把她擁進懷裡。

寧卿一怔,微驚:“你怎麼下床了?”

“天冷,快回去睡。”宋濯抱著她道。

“我把碗洗了。”寧卿側了側頭。

“卿卿不會洗碗。”宋濯微嘆:“打破了表哥只能捧著藥煲喝藥。”

寧卿被氣著了:“誰讓你娶的我?難道是我逼的?”

“是我逼的。”宋濯微微一嘆:“我剛才還沒說完,嗯,就是,其實捧著藥煲喝藥也是一翻風味。卿卿從沒幹過這種家務活……”

“這有什麼,幹就幹了。”寧卿道。

“表哥捨不得,來哦,先睡,明兒個讓慧蘋來,再不行,表哥來。”

寧卿想到他做家務的樣子,心莫名的一痛,任著他拉回了床上,然後把她圈在懷裡。

她嬌軟的身子貼在他懷裡,微微舒出一口氣來,渾身的肌肉和神經都放鬆了下來,不由的又往他懷裡貼了貼。

這種感覺,好像又回到了當初在宸王府,與他最甜膩的那段日子。

宋濯突然悶哼了一聲,寧卿微驚:“宋濯……是不是壓著你傷口了?”

宋濯看著她,摸了摸她的小臉,那雙絕美的鳳眸閃過憂傷:“不準叫宋濯,叫表哥。”

寧卿背過身,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