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的手。
寧卿手中整杯茶直接就澆到了自己的臉上身上,雖然不燙了,溫溫的,但卻不準換衣服,不準擦臉,這又是大冬天,不一會兒就冷得她小臉煞白毫無血色。
練了足足兩個時辰,寧卿已經手腳麻木,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程玉華說:“太后娘娘,今兒就到這吧,我有些累了。”
“你累了就回去歇吧。”敬仁太后笑著道。
秋嬤嬤又親自送了寧卿回去,一同走的,還有四名粗壯的宮嬤嬤。
來到夢竹居,秋嬤嬤說:“奴婢還沒見過一個賤妾屋子裡這般奢華的。”
慧蘋顫抖著聲音道:“姑娘還不是賤妾……”
“還不是,對,還不是。”秋嬤嬤笑了笑:“但她一個低賤的小商女,居然用的都比過王府的郡主縣主和正經姑娘們了!”
說著就吩咐帶來的幾位宮嬤嬤搬東西,瞳兒和雨晴臉色發白,瞳兒想說話,秋嬤嬤道:“這都是太后娘娘的旨意。還有,雖然姑娘還沒正式開臉,但這既然正在教規距,這習慣也得先控制控制。奴婢還沒見過一個賤妾用這麼多丫鬟的。你們兩個,是世子屋裡的吧,那就回世子處侍候!沒得世子的丫鬟去侍候一個賤妾!”
瞳兒還想說話,寧卿淡淡地開口了:“你們回吧。”
瞳兒雨晴一噎,最後只好蒼白著臉收拾包袱回到碧雲軒。
夢竹居搬東西這麼大動靜,整個宸王府都驚動了。
縱人無不唏噓,想當初,這個寧表姑娘何其得寵,用最好的,吃最好的,身上也是非天衣樓和錦織天下所出的絕不上身。就連郡主和縣主都得避其鋒芒。
現在,卻一朝大廈傾,那些曾經嫉妒於她的,無不拍手稱快。小商女就是小商女,就算再美貌,裝得再像個公主,也終歸是個賤妾而已!
宸王妃自昨天寧卿在慶元宮那一鬧,就嚇病了,聽到寧卿如此遭遇,又是悲又是擔心,眼一黑就暈死了過去。
孫側妃和悅和郡主只當不知道,好像當初的討好和交好都是不存在似的。
只宋綺蕪在入夜時悄悄過來瞧過寧卿,寧卿歪在床上蔫蔫的樣子,沒說話就走了。鶯姨娘卻是嚇得連門子也不敢出。
宋濯知道寧卿今天會去慶元宮學規矩,不知她會如何生氣,剛好又有工事忙,就出了一趟城,回到宸王府時已經是子時。
回到碧雲軒,當看到瞳和和雨晴侯在那裡一怔:“你們怎麼在這裡?”
瞳兒眼圈一紅:“太后娘娘讓奴婢們回來侍候殿下。”
宋濯臉一沉,就快步走向夢竹居,當走進夢竹居,他就呆了。
以前精緻華貴的夢竹居像是被洗劫了一般,博古架上他精心蒐羅回來的瓷器古玩、牆上掛著的名畫、用作簾子的琅珠、漢白玉茶盤、甚至是那些檀梨打造的昂貴桌椅,通通都被搬空。
宋濯先是憤怒,然後已經一波又一波的無力感。因為她是妾,不配使用那些東西。
寧卿躺在床上,背對著他,往裡捲縮著身子。
宋濯走過去,連著被子將她整個人抱入懷裡,緊緊地抱著,啞聲道:“先忍忍好不好,以後會好起來的。”
宋濯見她雪白的皓腕光禿禿的,優美得刺眼。他從懷裡摸出一隻血玉鐲子套進她的手裡。
寧卿低頭看了一眼,就脫了下來,似是欣賞地翻了翻:“這可是好東西,連公主都沒有吧,這是送給我偷偷戴的?謝世子殿下賞賜。”
寧卿拿著鐲子,好像怕別人發現一般塞到了枕頭底下,然後臉朝裡睡了。
宋濯摸摸她的頭,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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暈……這章寫了一天,改了又改,也沒有寫好,抱歉
☆、第八十七章、明燈
第二天,寧卿又去了慶元宮,依然在練習敬茶和跪禮。
宋濯上完早朝,馬上就過來了,當看著寧卿跪在程玉華面前雙手捧茶,他的心似扯著的痛。
程玉華看到他也不避著些,她看著他,像平時一般笑了笑:“表哥,你來了。寧表妹正在練習跪禮呢,比昨天好多了。”
程玉華一點也不心虛。她為什麼要心虛,她是正室,難道連一個妾的跪禮也受不起嗎?
宋濯知道這個道理,正因為知道,所以才更加痛苦。
“都練多久了,歇著吧。”宋濯道。
“好。”程玉華應了一聲,像對待下人一般打發:“可心,讓人帶表妹下去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