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傢伙湊到一塊,朝四下望了一眼,兩張一模一樣的臉上雙眼同時骨溜溜轉動起來。
壓低聲音。一個童子說道:“阿夙,有個叫謝應的,還有一個叫王織兒的,她們看不起母親,還欺負她。”
他大眼撲閃著,大大一點頭,恨恨說道:“竟然趁我們不在就欺負母親,這可不行。”
另一個童子裝模作樣的負著雙手踱出一步,脆脆地問道:“你有什麼想法?”
王凌搖頭,秀色的柳眉蹙成一團。
王夙眼珠子轉了幾下,突然湊近兄弟。
他這話一出,王凌雙眼撲閃了幾下,嘻嘻笑道:“這個容易,我剛才聽說了,那些宮女都還留在府中呢。”
他伸著白嫩的小手摸著自個的下巴,奶聲奶氣地說道:“大兄說過,有些人總是聽不懂子所不欲勿施於人這句話。嘻嘻,我看這法子行。”
“這法子當然行,”另一個小傢伙搖頭晃腦,得意地說道:“這下肯定熱鬧了。”
兩個小傢伙交頭接耳一陣,手牽著手,朝著院落走去。剛進院落,他們便招來了王弘專門派給他們的,四個身手極為不凡的護衛。
這一天,註定是琅琊王氏熱鬧的一天。
先是建康的大才女。琅琊王氏的媳婦謝應,被王弘王七郎譏為〃觀之生厭的蠢物〃。接著傳出王七郎的賤民妻室陳氏阿容,暴打陛下賜給王弘的宮女之事。
再接著,子夜時分,又傳出幾件奇事!
卻是那個被陳氏阿容極力趕走的十幾個宮女,全部被人脫光了衣服,赤身裸體地出現在某人塌上。
這些人中,有才女謝應的夫君,有帶夫回門的王織兒的夫婿。特別是謝應的夫君,他的塌上,擠了一塌的宮女,數一數,赫然有五個,佔了陛下所送宮女的一小半。
至於王織兒的夫婿,裸身出現在他床上的,正是那個率先向陳容哭求,最為美貌的宮女。她八爪魚一樣地巴在王織兒夫婿的身上。額頭上還有磕頭太猛留下的青紫印痕。
想這些婦人,因出身,因才情,個個都是要強的,自命不凡的,也是對丈夫納妾養婢,管制得極為嚴格的。這幕一出,饒是苦苦壓抑,那哭鬧打罵聲,還是衝破了琅琊王氏的天空。
因涉及陛下和太后,這事驚動了琅琊王氏的族長和幾位名士。
可驚動了又怎麼樣?這些宮女畢竟是太后和陛下親賜的,又被人發現,她們赤身出現在這些丈夫的塌上。說到底,她們的名節已毀。想了又想,王氏族長決定,乾脆順水推舟,把這些婦人給了他們。大不了明天派人跟陛下和太后說道說道就是。
事實上,宮女們人人美貌,這些男人雖然被妻子又是傷心又是憤恨地瞪著,可他們的心裡,還是美的。
不過二刻鐘,王氏族長帶著眾名士,便出了這些人的院落。
他們一出來。便齊刷刷地看向王弘。
見到這些人的目光,王弘不滿的蹙起眉頭。不等王弘開口,一個名士搖頭道:“七郎啊七郎,怎麼這多多年過去了,你行起事來,還是這般無所顧忌呢?想當年,你把陛下賜給陳氏阿容的那些美少年脫光了弄到幾位公主,還有那謝氏—— ” 他啞了啞,“我曾以為,這種事你現在不會幹了。真沒有想到,一模一樣的事,你今個又幹了。”
另一個名士也搖頭笑道:“你小子這一招,實在太過淺陋、今晚塌上有美人的。他們的妻室都是平素喜歡指責你家婦人的。我說七郎,你不見成長啊。”
這名士的聲音一落。王氏族長皺眉道:“當年的事已時過境遷,年輕一輩的不知情,就不要提了。”
說到這裡,他也瞟向王弘,忍不住嘆道:“這次的事,其實,也不算什麼,便這樣罷。”說是不算什麼,可他的語氣中,滿滿都是無奈和頭痛。似乎。一過十幾年,王弘還這般衝動稚嫩,實在讓他失望。
幾人你一句我一句,渾然無視王弘變青的臉色,以及頻頻扶額的動作!
兔崽子
王弘回到了院落。
一入塌,他便冷冷地說道:“把那兩個兔崽子叫來。”
“是。”
一僕人恭敬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他回來的很快,束手一側,悄悄打量著王弘,僕人訥訥地說道:“小郎們不肯來。”
“哦?”王弘淡淡問道:“為何?”
那僕人老實地說道:“小郎們問奴,郎君因何事召喚他們,用的是什麼口氣。奴便照實說了。小郎們便說,他們乃堂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