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出現在這裡?還在我的衣服上拉屎!”季東來平時斯文有條理的性格絲毫無存,一張臉漲得通紅。其實季東來什麼都好,就是有點潔癖,這兔子要不是出現在馮夜樞專用的車上,現在恐怕已經在烤架上翻滾了。
馮夜樞從他手裡接過兔子,往孟煙池懷裡一塞,“我睡午覺的時候它突然跳到我身上,大概是餓了吧。不過我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給它吃的,就想來找你,然後就……”
然後就順便救了某個差點被撞飛的愣頭青。
那隻兔子在孟煙池懷裡打了個滾,孟煙池發誓自己看到了它色迷心竅的表情。
就在孟煙池咬牙切齒地想著今晚是把它清蒸了還是紅燒,從不遠處傳來了召集的聲音——
下午的戲馬上就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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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夜樞看著劇務組一干人等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捉到的那匹烈馬;把劇務組的一群人都折騰到狼狽不堪。
這馬是當地特產的一種品種;並不是非常高大,但四蹄粗壯有力;長長的鬃毛和馬尾在風中飄動的時候,別有一種草原的野性。這種馬很大程度上保留了生物的本能;對氣味特別敏感。這些來自遙遠的地方的人身上帶著和草原不同的氣息;讓它格外焦躁不安。
雖然裝上了鞍轡,但它的力氣之大足夠擺脫兩三個成年人的束縛。從身量來看其實它還未完全成年,但已經把這一群大男人都折騰得夠嗆。
嶽導演心有慼慼焉,看了看那匹梗著脖子不停刨土的烈馬;忍不住回頭戳了戳安陵墨,“小墨;我記得你學過騎術的,要不……”
安陵墨立刻像八爪魚一樣緊緊纏著嶽導演不放,“嵐兒~!以前我在安陵家的馬場騎的都是又可愛又聽話像嵐兒一樣乖巧的小馬駒,這種野蠻的型別……嵐兒你想要謀殺親夫嗎?”
安陵墨一拿出這副沒形沒狀的樣子來,嶽觀嵐就沒了轍。想了片刻,只好對劇務組的眾人說:
“我沒想到是這個情況。麻煩幾位在當地請一名有經驗的牧民來,不然我們這兒沒人能對付得了這匹馬。拍攝的話,就等到明天再……”
“嶽導演。”已經上好裝的馮夜樞突然插話。今天他的裝束倒不是金戈鐵甲,而是在束口短打之外罩了一件寬大的白袍。按照劇情的設定,懷純和龍衍走到一個名為“索麗塔西亞”的國家,翻譯成中原話就是“女神的羊群”。這個國家最高的統治者並非國王,而是能夠感應女神旨意的祭祀。平時由國王治理朝政,頒佈律法,徵收稅賦等等一系列日常所需。祭祀一整年甚至數年都不會說一句話,但祭祀一旦開口,說出來的就是女神的旨意,就算國王也只能跪拜聆聽。
在孟煙池看來,這種國家簡直就和伊斯蘭政教合一的國家沒什麼兩樣。他覺得自己這輩子也不能想通把一本經書奉若圭臬的人生是什麼樣子,但一轉念間,把那本經書替換成馮夜樞的樣子,孟煙池突然覺得這種人生似乎也沒什麼不好。
我每日向你祈禱,每日看著你就在近前卻遙不可及的容顏,我將心底最深的話說給你聽,你依然對我微笑。
我無須對任何人隱藏我對你的愛,我繞著聖湖一步一拜,旁人會讚我虔誠,說我愚痴,卻無人攔阻。
因為我對你的愛,與你無關。
孟煙池此時竟然有點羨慕起龍騎衛裡這個杜撰出來的國家的人民。愛如信仰,皆不能言語;心中的神祇,他人亦無法觸碰。
馮夜樞裹著寬鬆的白袍,草原上的夕陽就如巨大的火球慢慢往天際下沉,他的影子被拖得很長。在廣袤無邊的平原上,時間和空間的聯結變得模糊不清,他的身影不知要走向何處的未來,下一步也許就會消失在如燃燒般的暮光之中。
那是馮夜樞……那是龍衍,阿衍哥哥。
就算仁獸麒麟也無法留住的人。
“能讓我試試嗎?”馮夜樞指了指劇務手中的韁繩,看著嶽導演關切的眼神,露出一個故作無辜的笑容。
“夜樞,你的手還沒完全好,不要硬來。”嶽導演見他已經從對方手中接過韁繩,那匹馬猛地一掙,也許是牽到了傷處,馮夜樞的眉頭跳了一下,嶽觀嵐的心也頓時提到了嗓子眼。
誰不知道馮夜樞是姬氏那位大人的掌上明珠,要是損壞了一星半點,那位大人動起怒來,就算十個嶽導演都頂不住。
嶽導演回頭徵詢墨少的意見,對方卻笑眯眯地咬了咬他的耳朵,“沒事兒,讓他去。出了事大不了賴在小煙池身上。”
嶽導演一聽他這流氓腔調剛要發作,那邊馮夜樞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