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咆哮; 直接將睡在她隔壁屋子的沈思之嚇得一個哆嗦; 從床上翻了下來; 摔得四仰八叉。
一身肥肉顫個不停的沈思之睜著眼睛躺在地上; 開始認真地懷疑人生; 就在他連‘自己姓什麼’、‘自己來自哪裡’這種深奧的哲學問題都想完之後,他決定還是先爬到床上再思索; 這徽州城的地面實在是太涼了……
白言蹊的那聲咆哮只發洩出一小半被人吵醒的怨氣; 當她憋著一肚子起床氣穿上衣服的時候,那如同魔音般直鑽人耳的鐘聲再度傳來。
滿腹起床氣在這一瞬間憋到最高點; 然後……白言蹊再度爆發了。
與唐毅這間別院相鄰的就是徽州書院,白言蹊起床的時候已經到了徽州書院早課的時間,那陣陣鐘聲正是催促弟子上課的聲音。
就在諸多書院弟子匆匆擺好文房四寶,看著授業先生踩著點兒走入學堂時; 一陣又一陣的超強音浪突然襲來,嚇得那授業先生胳膊一抖,夾在腋間的書啪嗒一聲散落在地上。
授業先生雙手捧心; 他的心疼病差點被這突然響起的鬼哭狼嚎聲給嚇出來。
書院最北一間種滿紅梅的院落中; 一位精神矍鑠的老者正在院子中踏雪打拳; 一招虎虎生威的猛虎下山打出,左腿剛剛收回,微彎在右腿側,下一式還未打出,突然一陣格外高亢的入耳魔音傳入紅梅苑,嚇得老者右腳一滑,一個踉蹌,直直的朝著地面栽去。
“哎喲,我的老腰……”
……
白言蹊學著前世的維塔斯喊了一嗓子海豚音後,終於將腹中的怨氣全都吼了出去,神清氣爽,精神抖擻。
當白言蹊神采奕奕地走出房門時,其他幾間屋子的門也相繼開啟了:哈欠連天的宋清、一臉懵逼的王肖、雙目無神的陳碩以及鼻青臉腫的沈思之。
“早啊……”
心情十分不錯的白言蹊微笑著同四人打招呼,四人以麻木無語回應。
“你們這是……”
‘怎麼了’三個字還未問出口,白言蹊突然就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只見這處別院裡的管家領著五六個小廝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有人扛著掃把,有人拿著鐵錘,還有人揹著木棍……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的陣仗。
管家手中拿著一根枯瘦竹綁紮成的大掃把,瞪著渾圓的虎目在小院裡看了好一陣子,見什麼都沒有,這才稍微放下些許戒備,目光掃過白言蹊等五人,見只有白言蹊看著神智還算清醒,便出聲問白言蹊,“這位姑娘,你剛才聽到那聲尖叫了沒?”
“尖叫?”
“尖叫!”
白言蹊瞳孔一縮,莫非這管家說的就是她那聲海豚音?莫非這管家帶著這麼多小廝抄著傢伙跑進來,就是為了打那擾民的禍害?
該怎麼辦?
白言蹊眼珠子骨碌一轉,扭頭看了一眼身後,找到了擾她清夢的根源——那口幾乎就要懸在她屋頂上的大鐘,毫不臉紅地將這口鍋甩了出去。
“我聽著是屋後傳來的聲音?管家,那屋後是哪裡?”
管家皺起了眉,答道:“你住的那間屋後是徽州書院。不知道這徽州書院是怎麼了,白天那些學子唸書已經吵得四鄰不安了,大早上還要鬧這麼一出,真是讓人搞不明白。”
氣呼呼地哼了一下,管家皺緊的眉頭漸漸舒展開,叮囑白言蹊。
“姑娘,三爺已經到了,就在前堂等著呢,我現在就喚來婢子伺候姑娘梳洗,早飯我已經吩咐廚房做好了,一會兒請姑娘到前堂用餐吧。”
三爺?想必是唐毅掩人耳目的手段。
白言蹊點頭應下,目送管家帶領一眾抄著傢伙的小廝氣勢洶洶地走遠後,這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好險,差點就被打了。
正在徽州書院中唸書上課的學子和師長對於自己已經被甩鍋這件事毫不知情。
梳洗過後,白言蹊領著腿肚子一直顫個不停的宋清等人來到前堂,就算他們心中有千萬個的不願,那也得乖乖去前堂吃早飯,若是不去,那不是駁斥了三皇子唐毅的面子嗎?
相比於患得患失、戰戰兢兢的宋清等人,白言蹊鎮定不少,她昨日乍然聽說唐毅是皇子時表現出來的害怕並非是因為她害怕唐毅這個人,而是害怕唐毅的身份,害怕一言可定人生死的至高皇權。
既然唐毅都承諾她無須顧忌,那她的這條小命應該一時半會丟不了,目前需要做的不是敬唐毅而遠之,那樣只會讓唐毅對她越發不滿,她應當做的是對唐毅加倍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