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
王爺們一回來,必然少不了貴眷間的走動。太子妃和幾位王妃都是手帕交,自然會邀請她們來東宮坐一坐,雖然朝中暗流湧動,但不大肆宴飲的小聚可以有,順便為日後母儀天下打下基礎。
王巧箏嫁與三皇子,和四皇子的正妃一起,以王妃的身份進了東宮,吃茶間說笑幾句,卻被一盞茶潑在了裙子上,不得不換身衣服。
一換衣服,可就麻煩了。
王妃的命服本就繁瑣,王巧箏身旁有三四個宮婢服侍,仍然折騰了好一會兒,溼掉的外裙剛一脫下,居然有男人從門外進來了!
哪怕有那扇玳瑁屏風阻擋,卻是實實在在地闖進了正更衣的王妃的屋子!
後宮裡除了主子,真正意義上的男人當然不存在,壞就壞在進屋的是東宮唯一的男人,當朝太子!
“疑點太多了。”擔心過王巧箏,葉央開始細細分析,“更衣時總得有人在門外守著,那些人去哪兒了?又是誰將太子引來?他去那屋子做什麼?東宮那麼多屋子,怎麼兩人偏偏選中了同一間?”
商從謹解釋道:“皇兄原本在書房批閱奏摺,因為墨汁沾了衣服,所以不得不去換一件。至於王氏那邊,聽說是原本要在另一間屋子更衣,但那屋子潛入了一條蛇,才臨時換了的。”
他能打聽到的事太有限,如今半個朝堂都未知曉,太子羞慚難當,王巧箏名節受損,將來肯定瞞不住。
這就是皇室的悲哀——小事一件,卻因為牽扯進來的人身份不低,進退兩難。
葉央自然不在乎,事實上,以她的理解,太子進門時還隔著屏風,什麼都沒看見,巧箏姐僅僅脫了外裙,犯不著為此緊張。
但若是傳出去……
“哼,別有用心的傢伙,想借此彈劾太子失德麼!”她冷笑一聲,“言堇,不管怎麼說,只要大理寺查出了兩位大人被毒殺的真相,坐實了反賊的存在,一切就有迴轉餘地!”
其實有個解決的法子,便是故意將此事鬧大,等著看誰上疏彈劾太子,細細查之,勾結謀反的傢伙定然混在裡面。
但皇家的面子不能不要,一上來就撕破臉也不太恰當,這年頭只在葉央心裡過了一遍。
這麼擔憂太子,倒不是因為別的,只是從前她剛當將軍時一步步走得不穩,太子在皇帝面前公開表態支援葉央,太子妃也撰文誇讚過她擊退庫支的舉動。
而葉央,是個有恩必報的人。
“對了言堇,你知不知道,是誰將巧箏姐裙子弄上髒汙的?”以那人為線索,定然有突破。
她急得連聲追問,商從謹眼波深邃,緩緩掃了過來,又立刻挪開,低聲說了句:“是,四皇兄的正妃。”
☆、第110章
晚上的月亮像個被人啃過一個口的燒餅,黃澄澄掛在天上,缺了一塊。宮中騷動傳出去的範圍,商從謹派人多方打聽,還是一無所獲。
今天若不是他今日正好入宮,恐怕也不知道這件事,再然後誰都沒告訴,急急忙忙地讓親信把葉將軍叫來了。
“訊息傳不出來也好,你打聽不到,別人也打聽不到。”葉央這麼寬慰商從謹,同樣滿腹心事,回家後草草吃飯睡下,好迎接疲憊不堪的新一天。
半夢半醒之間,白日種種情形在腦海中過了一遍。懷王殿下雖然表面上不摻和查案的事,私下裡操心的卻不少,因為清減幾分,氣質更加冷冽。她告辭時被商從謹叫住,對方欲言又止,顯然有事隱瞞。
……他知道什麼,卻不方便說?
葉央不是愛刨根問底的傢伙,她相信商從謹會把所有方便告知的事情說出來,至於隱瞞的那一二分,不知道也無事。
“假如這件事確有安排,那為什麼要讓太子撞見巧箏姐更衣?藉此彈劾太子失德,理由相當牽強。”葉央越想越睡不著,喃喃地坐起來。
就是,當朝太子言行處事無不謹慎,以後定能成為一代明君,想用這件事抨擊,簡直是招臭棋!還不如給他送兩個美妾呢……不過太子肯定不會要。其中唯一的變數,則是王巧箏,她是這件事裡最直接的受害者,又有肅文侯的背景,不知道會如何對待此時?
對了,不如明日登門拜訪,只要她能同意冷處理,另一邊從東宮的太監宮婢著手查明幕後主使,證明太子也是遭人陷害,這件事就可一筆帶過。
葉央這麼定下主意,心裡總算安定幾分,躺下後沒多久便睡去。
夜幕越來越深,藍得發黑,在整個定國公府睡下沒多久,有人突然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