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夫君很帥,她有點心動——算了對自己就不要欺騙了,她非常心動,可也不表示她馬上就想對他了解得辣麼全面深入啊,她對他說的話都還沒超過五個字呢。
循序漸進一點,有什麼不好呢。霜娘抱著衣服心裡默默淚奔。
這時周連營進去臥房轉了一圈,端了半盤栗子糕出來了,邊走邊吃。
霜娘腰背又繃緊了,為了顯得自然點,她找話道:“六爺餓了?我叫人去廚房做點吃的來。”
周連營搖頭:“不用,我吃這糕墊一下夠了。”他踱步過來,看了看霜娘手裡捧著的衣服,“大哥的?——你手怎麼了?”
“嗯,大嫂才讓人送來的。”霜娘不明所以他後面的問題,一邊回答一邊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發現她手掌連著手腕那一塊側邊蹭破了點皮,滲了血絲出來。
她奇怪地回想了一下,才想起應該是先前摔倒時在地上磨出來的,當時和之後的心情都太混亂,她一點都沒覺出自己掛了彩。
“不小心摔了一跤。”霜娘不太自在地把手腕往內側壓了壓,小聲道。
“被我回來的訊息嚇著了?”
沒想到周連營這麼敏銳,張口就直接推斷出了,霜娘下意識道:“是的——”遲一步改口,“其實怪我走路沒留神。”
“怪我,”周連營笑了,“我回來得太突然了,如果提前送個訊息來,就不會嚇著你們了。”
霜娘略含蓄道:“……這個,我應該還是會嚇到一點。”你不是單純的出遠門回來,是死了三年又活了啊!不管怎麼提前送訊息來都很驚悚吧,要怎麼不嚇到。==
周連營也反應過來了:“我糊塗了。剛才那個丫頭呢,叫來給你上點藥。”
“不用啦。”雖然明白對方只是順口的一句關切,霜娘心跳聲還是大了一拍,暗自開心一下,然後道,“只是一點點破皮,過兩天就好了。”
周連營沒有堅持,轉去椅子上坐著專心吃糕點了。霜娘躊躇片刻,暫把手裡的衣服放下,過去桌邊摸了摸擺在當中的茶壺壺身,感覺還溫熱著,便倒了杯茶默默推到他那一邊。
周連營向她笑一下,端起喝了。
都不說話之後,霜娘又有點緊張了,不太敢面對他,倒了茶就走去門邊假裝看熱水來了沒。
快望眼欲穿時,芳翠領人抬著水回來了。
霜娘剛放鬆了些轉過身來,然後就僵住了。她忘記了一件很要緊的事:她她是要伺候周連營沐浴的。
丫頭們魚貫而入,把一桶桶熱氣騰騰的水倒進裡間屏風後的浴桶裡,而後提著空桶魚貫而出。
周連營已經把半盤子糕吃完了,徑自進去裡間,霜娘看看椅上的衣裳,硬著頭皮拿起來跟進去,然而隔著那扇琉璃屏風還有好幾步遠時,她無論如何也沒有勇氣再往前邁了。
裡面的人不會已經已經脫了吧——光是這麼想一想,她的血管就快要爆掉了。
古人其實一點也不保守啊,金盞叫她來服侍一個第一次見面的男人沐浴時的口氣多自然,對比之下,她簡直像個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一樣。
好吧,也許她就是個土包子,本地風俗如此,她應該入鄉隨俗才是,不要往多了想,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當她是個在浴室打工的搓澡工好了。
霜娘努力給自己催著眠,終於催出了一點成效,她踮起腳尖來又往屏風方向蹭了兩步,正心跳如鼓之際——
周連營從屏風後斜出半邊上身來,他還穿得和進去時一樣,連衣帶都好好繫著。
他露齒一笑:“你出去歇一會好嗎?你在這裡,我有點緊張。”
“……好。”
霜娘如遇大赦,不敢看他,把衣裳把屏風上一丟,掉頭快步出去,把堂屋門啪啪啪全關上了。
“奶奶,”金盞聽到關門聲從小耳房裡出來,見霜娘獨自站在緊閉的門外,過來訝道,“你不服侍六爺?”
“他不要我服侍。”霜娘十分理直氣壯地道,“說會緊張。”
“哎,”金盞笑了,“恭喜奶奶。”
霜娘呆了:“我喜從何來?”
金盞悄聲道:“六爺這樣,說明他先頭三年沒叫那些外頭的狐媚子勾引壞了呀,要是開了葷的,哪會連叫奶奶服侍一下都不好意思。”
五、五星級丫環果然懂得好多!
霜娘望著她的眼神直接閃星星了,到底怎麼把腦洞開過去的,這一對比她已經變成土包子渣了呀!
“你怎麼懂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