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些微幾點麻子,倒是一段天然俏麗,便說道:“我叫你過去,自有我的打算。你若做的好時,我自然還叫你回來。就怕你那時候,不肯回來呢。”綠柳連忙說道:“姑娘說哪裡話,綠柳定是要跟著姑娘的。”傅月明微微一笑,不接此話,只密密地叮囑了她一番。
姑母一家投奔,自己雖不情願,卻也無力阻擋。然而因著自己同母親一番遊說,到底沒讓他們住到家裡來,這便隔了一層。姑母與表哥唐睿,都是滿腹算計之人,那邊宅子裡自己的人自然越多越好,但有些什麼風吹草動,也能先一步知道。自己身邊的人,桃紅過於老實,小玉又委實太小,倒是這個綠柳雖則不大安分,但若轄制的住,卻是個可用之人。又有夏荷並荷花在,倒也不怕她做些什麼。
☆、第三十四章 賭注
傅月明囑咐了綠柳一番,又安撫了一陣,那綠柳方才漸漸好了。小玉在旁笑道:“綠柳姐姐就是個娃娃臉,一會兒哭了,一會兒又好了。”說的眾人都笑了。
正說話間,夏荷自前頭過來,傅月明忙讓她坐了,又叫小玉倒茶與她吃。夏荷笑著推了,說道:“多謝姑娘好意,太太打發我過來傳話與姑娘,叫姑娘到上房去。我還有些事兒同綠柳說,就不陪姑娘過去了。”傅月明便問道:“母親叫我過去,為的什麼事?”夏荷笑道:“聽說是外頭的哪個鋪子,送了好些胭脂水粉過來,太太叫姑娘過去挑挑。”傅月明頗覺詫異,問道:“這可是新鮮事,外頭的鋪子,就是與老爺攀交情,也沒聽說有送這個的。這卻是個什麼緣故?”夏荷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太太只打發我來請姑娘,沒說那些個。姑娘收拾了快去罷,別叫太太等著。”
傅月明聞說,連忙整衣理髮,帶了桃紅往前頭去,留下小玉與綠柳看屋子。
行至上房,冬梅正在門上守著,見她到來,連忙掀了簾子,往裡說道:“大姑娘來了。”
傅月明走進房內,只見陳杏娘在炕上坐著,炕几上果然放著些脂粉盒子。傅月明走上前去,向陳杏娘問過安,便挨著母親坐了,望著炕几上的物件,問道:“適才我聽夏荷說,有人送了些脂粉過來?”陳杏娘淡淡道:“不錯,就是那日咱們去的煥春齋掌櫃,打發人送來的。這也是一樁奇事,你爹同他們並沒什麼生意上的往來,他們怎麼忽然送了這些東西過來。我瞧著這些脂粉成色很好,都是極上乘的貨色,心裡就不踏實,推說不要。來人卻說,這是他們家主人的一番心意,倘或不收,他回去便要受罰。我也是無法,只得暫且收下,打發來人去了。”說畢,她便望著傅月明問道:“你實話告與我,那日你到那脂粉鋪子的後宅去,果真沒遇上什麼人麼?”
傅月明心中微震,面上倒是一絲兒也不帶出,只微笑道:“母親何出此言,女兒在母親面上是再不敢撒謊的。女兒那日往煥春齋後園去,委實不曾遇見何人。”陳杏娘看了她一陣,面色方才漸漸和緩,說道:“不是我多心,你一個沒出閣的年輕姑娘,日常言行須得謹慎,若因些什麼事壞了名聲,那往後說親可就難了。”傅月明紅著臉點了點頭,又笑道:“母親也是多慮,怎見得人家就是衝著咱們來的?父親也是徽州城裡數的著的買賣人,興許人家想同父親做幾樣生意,藉故來親熱也說不準。”陳杏娘想了想,點頭道:“你說的也有理,那人拿的貼上,寫的就是上拜老爺的。”
傅月明心中微微一動,說道:“那帖子可否讓女兒瞧瞧?”陳杏娘便叫冬梅將那帖子拿來,遞與她。
傅月明接過去,卻見是一方大紅描金的封貼,展開來看了一回,見只是些禮尚往來的泛泛言語,落款是煥春齋主人,卻沒寫名姓,不由說道:“這也是個怪人,又不識得他,寫帖子連個名兒也不留的。”又看那字跡甚是陌生,並非季秋陽的文筆,便覺無趣。
陳杏娘卻倒高興了,使冬梅將脂粉盒子一一開啟來,令傅月明挑揀。傅月明自幼有一樁毛病,臉上易起疹子,外頭買來的脂粉,多半用不得。故而日常用的,多半都是房裡幾個丫頭自造的。這煥春齋的脂粉是比坊間所售高好些,她卻也用不得。前次買來的兩盒香粉,她才用了兩次,臉頰上便癢起來了,只得擱在一邊。今見又是煥春齋的脂粉,便沒甚興致,才待開口推拒,陳杏娘又說道:“他今次拿來的,與咱們上回買的不同。不知放了些什麼,色澤香氣都高了許多,他們鋪子裡是沒這樣的貨的。”
傅月明聽了這話,心中好奇,便隨手撿起一樣繪著白梅的青瓷盒子,旋開蓋子,卻見是一盒雪白的勻臉粉,撲鼻一股子的梅花清香,觀其質地,比上次所見更覺細膩。她便用指甲挑了一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