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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回的。”

寧娘便掏出個帕子擦了擦額角,露出了抱歉的笑容:“我近日身子不大好,一時記漏了,何媽媽莫見怪。”

“哪兒的話,四小姐離家多時,記不住老奴那也正常。”

“是啊,一晃這麼些時日過去了,好在終究是回來了。”

何媽媽的腳步一滯,回過頭來望著寧娘,像是有些猜不透寧孃的意思。寧娘衝她微微一笑,也不催促,倒把何媽媽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訕笑了兩聲又回過頭去繼續領路。她略一琢磨便明白了寧孃的意思。

說到底,這裡畢竟是寧孃的家。二太太再怎麼當家得勢,這個家也姓陸,四小姐也姓陸。這一筆寫不出兩個“陸”字,二太太不喜歡四小姐,怎麼糟踐她那是主子們的事情。但她一個小小的婆子若也想趁勢踩她兩腳,那還得問問自己的後臺夠不夠硬。

今日修哥若是認成了親,將來四小姐在府裡的地位便會水漲船高。即便修哥沒認成親,四小姐總還是老爺親生的,老爺憐她生母早逝,又在外吃苦多日,想來也會對她多為照拂。

一時間,何媽媽後背冷汗直流。好在自己剛才點到即止,沒說什麼太過頭的話。若是一個不留神說多了,難保日後四小姐不會記在心上。六十年河東六十年河西,只要是主子,誰還保不準沒個翻身的機會。陸家的榮華富貴除了靠兒子去掙去拼外,女婿們也同樣關鍵。

若是老爺做主將四小姐嫁了個好人家,回過頭來給她撐腰的話……何媽媽越來越不敢往下想了,想多了總覺得滲得慌。任何時候,安分守己這四個字牢記心中,總是沒個錯的。

她這麼琢磨著,人正好就走到了堂屋門口。早有穿著緗色短襖的小丫鬟走上前來,要給寧娘掀絨布簾。何媽媽卻搶先伸了手,掀了簾子衝寧娘道:“四小姐快請進吧,外頭涼。”

寧娘衝她略一點頭,不緊不慢了踏了進去。一走進屋裡,一股暖意便迎面而來。這外頭天寒地凍的,湖面上都結了層薄冰,屋子裡卻是春意融融,這身襖裙穿在身上,倒覺得有些捂得慌。

迎面一個身形高挑的少女走了過來,一件碧色的小袖對襟褙子穿在她身上,顯得很是端莊。不知怎麼的,寧娘看到她,立馬就猜到了她是誰。

那少女臉無表情衝寧娘點了點頭:“四小姐請隨我來,太太正在裡屋用茶。”

她一開口,寧娘更確定了她的身份。這般冷冰冰的人,配上這個聲音,必定是那天來屋裡教訓慶生家的和芳林嫂的那個芳草。這人看上去在二太太面前有些得勢,不苟言笑的態度雖讓人無法親近,倒也不招人討厭。

二太太屋裡的人,對她笑得過分殷勤的,反倒令寧娘不安。倒不如就像這芳草一樣,敬而遠之才好。

敵人在明好過在暗。

寧娘隨芳草往裡屋走,透過那長長的繡金薄紗,寧娘只看到一個女子的身影端坐在那裡。她似乎正低頭品茶,待到芳草掀起紗簾,她便正好抬起了頭,與寧娘迎面撞了個正著。

傳說中的二太太,原來竟是這般模樣。

寧娘忍不住在心裡腹腓了一下,卻不及多想,快走幾步上前,衝二太太盈盈地施了個禮,口中柔聲道:“女兒寧娘,見過母親。”

二太太極有涵養地點了點頭,指了指她下首的一張檀木椅:“坐吧。”又吩咐人給她上茶。早有機靈的丫鬟捧了茶過來,放在寧娘旁邊的小几上,輕手輕腳地退了下去。

屋內雖然和煦如春,氣氛卻極為緊張,像是一根繃到了極限的弦,微微一用力便能扯斷。

寧娘謝過二太太,捧了茶蠱在手,細細地用茶蓋去抹面上的浮茶與泡沫,眼睛一直盯著面前的青石地面,沒往二太太那裡看一眼。

從頭到尾,她也只在掀簾的一剎那,看清了二太太的幾分長相。沒想到,二太太竟生得如此之美,與寧娘想像中的形象千差萬別。

她前世讀各種古代詩書,印象中的官太太大約都是眉目平常神態端莊,談不上有多國色天香,頂多也就是五官端正罷了。所以那些老爺們才會納一房又一房的妾氏,寵著那些個絕世美人,而把正妻冷落在一旁。

可眼前這位按察使夫人,容貌真是少見的出眾。聽說她為二老爺生有一兒一女,想來年紀也近三十,卻是看著如二十出頭的少婦。寧娘喊她“母親”的時候,著實有些為難。想想她真實的年紀,也未必比這二太太小多少,不過是託生在了這具十二來歲的身體裡,才勉強能稱眼前這婦人一聲“母親”。

聽銀紅說,二老爺納了好幾房妾氏。有這樣的美麗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