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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睡的。倘使換作她,落得如此結果,恐怕也得生氣。

她擺擺手示意趙述不必替她出頭,不料陸時卿見他倆一來一往,似乎愈發怒上心頭,三步並作兩步就回了馬車。

元賜嫻在外來回踱步,愁於今夜該何去何從,忽憶起方才,陸時卿落地時似乎是左肩先磕著的地,照那番動靜瞧,很可能是破皮了。

她思索一番,從百寶袋一般的包袱裡翻出瓶藥膏來,去敲他車壁,問:“陸侍郎,您睡下了嗎?”不聽他答,她便繼續問,“您不說話,我可進來了。”

陸時卿這下很快道:“睡了。”

車簾內分明透著燭光,他說什麼瞎話。

元賜嫻遲疑問:“您是不是傷著了?我隨身帶了藥膏,您要擦擦嗎?”

“不需要。”

那就是真傷著了。元賜嫻有點內疚,繼續道:“我給您擦個藥吧,完了就不擾您了,明早天一亮,我保證回長安去。”

“不必。”

她卻堅持道:“我能進來嗎,陸侍郎?”

陸時卿沉默一晌,一個“不”字方才出口一半,她就因他接二連三的推拒沒了耐性,一把掀開了車簾。

這一掀,就見他光裸著半身坐在榻沿,正拿了塊潤溼的帕子擦拭肩膀,看見她,他瞠目著渾身一僵,迅速將帕子一抖,遮住了胸前的兩朵紅梅。

元賜嫻傻盯著他,木訥地眨了三次眼。

作者有話要說: 情網恢恢,疏而不漏。:)是的,本文的助攻從人到動物,現在甚至包括了非生物。

第30章 030

她不是沒見過漢子打赤膊,行軍路上; 許多事在所難免。但她從來不曉得; 竟有男子能將赤膊打得如此好看。

掀簾一剎驚鴻一瞥,見寬肩窄腰; 如玉鎖骨,精緻肌膚在昏黃的燭火裡熠熠生輝,似珍似珠; 緊實的紋理像被雕琢過一般流暢,委實當得起“驚豔”二字; 甚至驚豔得叫世間小娘子都自慚形穢。

元賜嫻一雙眼像笤帚似的往他上半身掃了一遍; 在掃到他拿帕子遮住的兩點時,突然覺得耳根有些燙; 鼻端有些熱。

她緩緩仰頭; 將視線移至車頂,然後手一鬆; 把車簾放了下來; 好似什麼也未發生地退了出去。

陸時卿抖完帕子後便再無動作; 在元賜嫻火辣的眼色裡,始終渾身緊繃,目瞪口呆; 直至她平靜離去,他才想到一個問題:她為何不驚叫?聽趙述講,一般風月話本里,女主人公碰上如此情狀; 都會驚叫的。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時,如此前一般,車壁被“咚咚咚”敲了三次,元賜嫻的聲音響了起來:“我能進來嗎,陸侍郎?”

“……”這是表示忘卻前事,重來一遍的意思?

他一扔帕子就開始穿衣裳,三兩下收拾妥帖,然後聲色平穩道:“進。”

元賜嫻吸吸鼻子,掀了簾子,遞出一瓶藥膏:“給您的。”

“哦,多謝。”陸時卿的臉上掛著見接使臣一般的微笑,伸手接過,態度良好。

她也回他一個非常端正禮貌的笑容:“您請慢用,告辭。”

“一路走好,恕不遠送。”

兩人僵硬地對話完,待簾子闔上,一個拔腿奔向河邊,一個一頭栽進被褥。

*

左右長夜都已過了一半,最終便是誰也沒睡馬車。陸時卿表示外頭其實挺涼爽的,元賜嫻也相當贊同,兩人就一人搬了張小杌子坐,對月冷靜了半晚,彼此無話。

黎明一刻,元賜嫻如釋重負,一臉肅穆地向陸時卿辭行:“前路漫漫,請陸侍郎多多保重。”

陸時卿依舊微笑:“縣主亦是。”

趙述百無聊賴地蹲在地上拔草,手肘杵杵曹暗:“郎君和縣主怎麼了?好像哪裡怪怪的。”

曹暗回頭看了一眼,搖頭:“不知道。”

他話音剛落就被陸時卿招呼了去,得令護送元賜嫻出商州地界。

元賜嫻本想拒絕,但她眼下當真不能直視陸時卿,昨夜一幕一直腦袋裡頭揮之不去,哪怕他如今齊齊整整穿好了衣裳,在她看來彷彿也是光裸的一般。

她因著心裡尷尬,便沒說什麼,捎上小黑逃似的走了,由得曹暗跟在身後。

實則元鈺根本不放心她孤身出城,此行不止小黑和拾翠,隨行的另有十名護衛。她的馬也拴在遠些的地方。她估計陸時卿該猜到這點了,因此只是叫曹暗策馬跟上,並未考慮她將如何回去。

元賜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