忝且喚細呦隆!�
紀慧雲丁點也不懷疑明日陸望舒就一定會出戰,知已知彼,如今的紀慧雲對陸望舒的瞭解幾乎比任何一人都要多,陸望舒一定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一定會光明磊落的接她這三招,她看中的就是他這一點。
紀慧雲的估量沒有錯,隨著淺淺的彎月升至頭頂又從另一頭消失,隨著紀慧雲身體內的痛苦升至最高再漸漸消下,夜幕終是慢慢淡去,微亮的光線從暗至明,清晨清涼而稀薄的霧氣開始瀰漫在天羽宗山門之間,不受任何影響的宣示著又一日的來臨。
經過一晚上的修煉,精力越發充沛起來的星冥門人們又毫不畏懼的在天羽山門前開始了叫囂逼戰,隨著太陽移至山間,陣外的叫罵聲也已漸入佳境,罵詞都翻新了好幾遍,既響亮又不低俗。
有點像昨日的重複,陸望舒又是在這樣的罵聲裡登了場,只是這次沒有威風凜凜的飛出來嚇唬人,只是從山門上近千級的臺階,一步一步緩緩邁下,像是要完成一件大事般、姿態莊重而虔誠。
陣外邪修不由自主的閉了嘴,都安靜的看著陸望舒的身影從遠而近,漸漸在眾人眼裡已清楚的連衣袍上的紋路都幾乎看得出。
還是往常一樣,一身內門弟子的尋常白衣,圓鈍無鞘的寬劍用布帶負於身後,略有不同的只是髮髻挽的一絲不苟,整整齊齊連一條散落的碎髮也無,面上也不同於慣常的冷漠平靜,而是如臨大敵般鄭重認真,陸望舒沒有看就在陣外、即將與他對戰的強者紀慧雲,只是垂著眸,分外認真的下著石階,一級又一級,每一步都走的異常完美,身形沉穩、步履紮實,彷彿這就是世間第一等重要的事情了一般,只是隨著面前石階的減少,氣勢也一步步的越來越是凌厲昂然,劍氣一絲絲的外放出來,絲絲縷縷環繞自身,等得他出陣立到了紀慧雲面前時,那渾身的氣勢雖不至於強國元嬰威勢,卻也已是絲毫不弱!
拔劍入手,陸望舒拱手為禮,對著紀慧雲略一躬身,終於抬頭目光相對時,眼裡就已平淡無波:“請前輩指教。”
紀慧雲一直一眼不錯的打量著他的作態,這時終於輕輕落地,嘲諷的笑了笑,也不說話,猛然拔出血煞劍便狀似毫不在意的猛然一揮。
陸望舒目光一凝,本想舉劍相擋,卻完全跟不上對方的速度,才剛來得及舉起劍,這道攻擊便已落到了自己胸前,瞬間便由右肩至左腹劃出了長長的一道,天羽道袍上的防禦符陣根本不值一提,攻擊剛落到衣上時便是瞬間消融,實實在在的落到了他的肉身上,血煞特有的陰厲之氣立即便腐蝕著皮肉經脈,逼得陸望舒不得不因此退了一步,略略彎下了腰,而紀慧雲這時才悠悠的開了口,聲音裡帶著滿足的快意:“第一招。”
陸望舒咳嗽一聲,暗運靈力瓦解了胸前的血煞之氣,慢慢挺直了身,面上卻越發興致盎然,舉劍對準紀慧雲的方向,傲然而立。
紀慧雲見狀也正了些面色,冷笑一聲,沒有突然發難,而是正大光明的運足了靈力正對著陸望舒的寬劍呼嘯而去,因這一擊幾乎發足了血煞劍的威力,劍內高高低低的叫喊也忽的尖利了起來,聞聲無論陣裡陣外的人,都是忍不住的因此渾身一顫,忙不迭的運轉靈力隔住了全身,有幾個修為低下的,甚至都禁不住這動靜瞬間被震的暈了過去。
揉了揉耳朵,小心蹲坐在山門石階盡頭大殿之上的易苒有些慶幸自己剛才還嫌遠的距離。不同於昨天慌亂到可以渾水摸魚的情形,今早易苒只遠遠的一瞧,便也看出了今天的天羽弟子們顯然都已各司其職,整齊有序,這時候若自己再湊上去,就實在是等著被發現。
還好因為對護山大陣的信心,此刻天羽宗的所有人都已聚集到了陣前去圍觀這關係全宗的大戰,倒沒人注意的到殿頂上的易苒,能讓她一面在心底暗自奇怪為何天羽的元嬰大能還不出來,一面一眼不錯的看著這場千年不遇的名戰。
雖然是很明顯的一招,但因為其中包含的靈氣與血煞之氣,也完全不是陸望舒能抵禦的了的,即便已經全力相抗,但這股巨力落到陸望舒寬劍上後還是未曾停滯,而是“嗡”的一聲蜂鳴,徑直折斷了陸望舒這把有名的靈器,接著猛得落到了陸望舒身上,瞬間將他撞起,越過了前日在地上劃出痕跡直接撞到了大陣之上,之後慢慢滑落了下來。
這一次顯然比第一招嚴重了許多,陸望舒趴在地上,滿身灰塵血跡,髮髻也完全散亂了下來,一時幾乎都難以站起,在體內肆虐的血煞之氣也完全無力再去消融,只得由得它摧毀身軀。
但陸望舒面上竟不見痛苦畏懼之色,反而沉浸到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