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這樣淡然的態度顯然也影響了天羽宗的弟子們,原本多少有些躁動不安的心情都漸漸平靜了下來,應著清羽吩咐各自做起了自己該做的任務。
只是等得諸事安排妥當,弟子們陸續散去,只留下一些多是金丹期的同輩之人後,清羽面上顯而易見的疲憊便毫不掩飾的表現了出來,此時在後難得的沉默了許久的蓮華上前,神情複雜的叫了一聲:“掌門師兄!”
清羽有些勉強的扯著嘴角露了個笑,撫了撫自己飄逸的白鬚正了正面色,輕咳一聲說道:“去我屋內詳談吧,對了,將林山也叫來。”
蓮華點頭,跟上了清羽的腳步一面發出了一道傳音符。
到了宗主居住的外堂,清羽在主位緩緩坐了下來,示意在場的六七人也相繼坐下,便聲音低沉的開了口:“今日之事,眾位師弟師妹們也都清楚,我便不多說了,此刻相聚,只是為商議一解決之法的。”
眾人眉頭緊皺,面色憂慮的一時卻都未發一言,半晌終是蓮華一拍桌案,帶些不忿的開了口:“不過一小小的星冥門,竟也能將我天羽宗逼到這地步,兩個元嬰又如何?帶著血煞又如何?也不過是元嬰初階罷了,師父呢?拂貉老祖呢 ,枯葉真君呢?掌門師兄未去請過嗎?怎麼說?”
清羽沉默的看了她一眼,似是沉思了好一陣,終嘆息了一聲:“也是時候讓你們知道了,早在十餘年前,枯葉師叔祖便因一心想入化神之境,入了執念,私自嘗試藏經閣禁學功法,因此走火入魔,隕了性命。”
蓮華渾身一僵,面上滿是震驚之色,但還沒等得她從這訊息中緩過神來,清羽便口下不停的說起了另一個訊息:“還有拂貉老祖,你們聽說了這麼久他大劫將至,是不是反而早已習慣,不當回事了?”
“可你們不知道拂貉老祖的大劫近到了什麼地步!今時今日, 拂貉老祖的壽命完全是在憑著靈力硬抗,莫說與人對戰了,若是不能在十餘日內得破化神,我天羽立即便得隕落第二位元嬰真君! ”像是因為獨自支撐這麼久,也有些累了,好不容易能說出來,清羽口氣激動的說罷,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瞬間軟了身子靠在了太師椅背上,滿面滄桑。
蓮華愣愣出神,忽的不安的問道:“那師,師父……”
“顏師叔無事,只是師叔本就是丹修,雖說是元嬰中期,怕是抗不過陣外那兩人,更莫提還有血煞之利了。”清羽無力的擺了擺手,看向陸望舒,面容苦澀:“因此我才對師弟諸多束縛,實在只是因為師弟乃我門最有望結嬰之人,我只是盼著你何時能成了陸師叔,解了師門這燃美之急罷了。”
難怪如此,若論築基金丹這些門派的中堅力量,南華沒有誰能及得上天羽宗,但接連折了兩位元嬰之後,這最尖端的力量終是有些上不得檯面了。對南華界來說,元嬰修士的存在,就如同易苒前世裡核武的存在一般,也許一輩子都派不上用場,但若沒有,就一輩子也得處在不安之中,尤其,是站在風口浪尖,被稱為天下第一大宗的天羽。
陸望舒面色嚴峻,一時心中只覺著如梗著一塊巨石般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沉默半晌,終是站起了身,拱手正色說道:“還請掌門師兄同意紀慧雲條件,讓我一試。”
“不可。”清羽果斷搖頭:“這本就是紀慧雲的圈套,無論你成……”
話未說完,房門便忽的被輕輕開啟,林山站在門外,似乎被屋內肅穆的氛圍驚了一下,接著未曾停歇的與身後的王漣一起邁進了門檻,躬身見禮:“弟子林山見過宗主,見過諸位師叔師伯,見過……師父。”
陸望舒見狀面色不喜,隨手一甩,支起了躬身的林山,冷聲說道:“早已說過,我已不是你師父。”
林山面上閃過了一絲難過,但還是有禮的又一躬身,態度真誠:“是,只是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隨您不認,但在林山心中,您永遠也是師父。”
陸望舒不屑再理他,扭頭接著與清羽繼續著方才的談話,林山見狀,識趣的立到了一旁,而自作主張跟來的王漣,這時也沒人注意的到她,便也由著她站到了蓮華身後。
安靜的在旁停了片刻,林山明白了此時現狀,在清羽停歇之時忽的開口插了一句:“其實要勝過這場賭約,也並非無計可施。”
眾人聞言皆是一頓,一同回頭看著林山。
林山上前姿態恭敬:“以晚輩對紀慧雲的瞭解,她既說了三招,便一定不會放過這上佳的機會,前兩招定會留手,最多也讓師……陸師叔重傷,玩弄夠才會對陸師叔下狠手,因此,我們要想的並非是如何撐過三招,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