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郎將……列風。”
“砰——”
晉帝的面色突然變了,猛地將那一紙供狀重重的拍在桌上,再看向棠珩時,眼底浮起薄怒,意味不明的重複質問,“你是說,指使那夥人闖進質子府放走拓跋陵修的幕後黑手,是肅王府中郎將……列風?”
最後的列風二字,晉帝的語氣格外加重。
棠珩沒有察覺出絲毫異樣,只以為晉帝的怒氣源於列風是棠觀的人,眸中精光一閃,口吻“溫和”的火上澆油,“雖然列風是肅王府的中郎將,但這件事……或許和四哥沒有關係……兒臣原本是想要將列風押來細細盤問,但派人去了肅王府後,肅王府那裡卻說列風告假回鄉探母去了。”
見晉帝的臉色越發難看,棠珩頓了頓,“兒臣已經差人去捉拿他了,想必此時已在進宮的路上……列風究竟為何要這麼做,此事會不會牽連四哥,等捉拿列風的人一到,父皇便能清楚了。”
晉帝靠回龍椅,莫名冷笑了一聲,還未開口說些什麼,御書房外卻是突然有人求見。
棠珩挑眉,“看來,列風已經到了。父皇可要召見?”
“……宣。”
晉帝冷聲道。
棠珩的心腹走了進來,而本應被押進宮的列風卻並沒有出現在他身後。
“參見皇上。”
“平身。”
棠珩故意蹙眉,疾步上前,溫潤的嗓音帶上些嚴厲,“列風呢?”
“殿下息怒……屬下趕到時,列風他,列風他已經……以死謝罪了……”
死無對證,大功告成。
轉身時,棠珩將唇畔的笑意微微收斂。
拿列風頂包也是陸無悠替他出的主意。
——“肅王手下比較得力的,除了顧平,還有一位便是中郎將列風。只是比起一直在肅王跟前辦事的顧平,列風要低調許多,也更容易被做文章。更何況,危樓得到訊息,列風的母親病重,過不了幾日,他便一定會告假回鄉,到時……殿下何不直接來個以死謝罪,死無對證?”
他採納了危樓的提議。
列風一死,棠觀的嫌疑便是再也洗不清了。
“列風死了?!”
“哐當——”
晉帝猛地站起身,揚手一揮,將書案上的所有奏摺書畫盡數甩到了地上,其中一個畫軸更是直接砸中了棠珩。
棠珩連忙跪下,口口聲聲道,“父皇息怒!”
晉帝已是盛怒,“父皇息怒?你眼中可還有我這個父皇?!!”
棠珩一愣,不明所以的伏身叩首,“父皇……兒臣不明白父皇的意思……”
怎麼會……怎麼會突然遷怒於他?
這列風明明是棠觀的人,是哪裡出了問題??
徐承德垂眼退到了一旁,晉帝則是氣得直接從書案後走了出來,“你可知那列風是什麼人?!那列風曾是朕身邊的暗衛之一,對朕忠心耿耿!!受列風的指使?你的意思難道是朕親自放走了拓跋陵修嗎?!!”
第一二八章端倪
棠珩驀地瞪大了眼。
列風是皇宮暗衛?列風是皇宮暗衛?!列風竟是父皇派到棠觀身邊的人!!
若是旁的人也就罷了;偏偏又是父皇的暗衛!
暗衛是絕不會背叛父皇的,絕不會背叛……
完了。
全完了。
“混賬東西!”晉帝怒不可遏,又將一本奏摺扔到了他面前;“安王已經將當年的東宮一案查出了結果……栽贓陷害太子,誅殺東宮掌事宮女,每一條線索都指向蕭家!如今你竟還將汙水潑到列風身上,可見當東宮一案,必定也是你指使蕭家做的吧!”
“兒臣冤枉!”
棠珩幾乎要將牙咬碎了;滿口都漫開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就在他身前,方才那砸中他的畫軸已經在地上滾著滾著就展開了;赫然是晉帝最珍視的四牛圖……
棠珩的視線忽的落在那四牛圖上,一下就滯住了。
四牛圖??四牛圖為何會在御書房??這不是陸無悠當初讓他獻給父皇的麼?!他當時明明婉拒了,如今怎麼又會出現在父皇這裡?
徐承德也是眼尖的瞧見了那滾落在地的四牛圖,連忙走近;俯身將那四牛圖拾了起來。
為平晉帝怒火;他垂眼;小聲唸了一句,“嘖;這四牛圖怎麼也掉在地上了?”
“什麼?!”
聞言;本還在發怒的晉帝大驚失色,轉身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