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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部分

看著像頂缸的嗎?”

老僕為難的道:“老爺,那畢竟是知府……”

劉永豐道:“就說我去南昌了,不在家!”劉永豐快被那棒槌知府氣死了。庭芳落入淮揚,本是沒多少人知道的。江南那麼寬,誰知道她當時給賣哪兒了!偏偏劉永年帶著府兵去挑釁,合著蘇姑娘跟著徐景昌跑了的傳說,再加上庭芳公然不許夫君納妾,眾人一對景兒,再沒有人不知道的。原先做郡主的時候,風言風語還不多。待她做到了太傅,叫全天下讀書人盯著,什麼話沒有?

蘇姑娘本就名冠江南,當初排著隊想睡她的文人雅士不知凡幾。還沒來得及下手,人跑了。雖是有點洗脫庭芳貞潔上的嫌疑,卻又因其舞姿曼妙,添了不少故事。她擅波斯舞,常常就一襲透得不能再透的紗衣,誘得當場噴鼻血的都有。作為閒言的發起地淮揚,當真是什麼版本都有。文人嫉妒之下,更是下筆如刀,字字誅心。作為庭芳的狗腿子,劉永豐想了許多招兒都不中用。淮揚知府還來一個砍老鴇!這是嫌嚼舌的不夠多咋地?那點子溜鬚手段,別說官場,就是隨便哪戶豪強的家下人都用的精熟。劉永豐聽到坊間已傳庭芳指使知府替她報仇的流言時,肝都要疼裂了!

此刻是打死也不想去見那腦子有水的知府,打發了家僕去敷衍,連夜跳上船,當真往江西去了。

流言傳到京城時更添精彩,比戲摺子還熱鬧。錦衣衛手裡的版本最多。昭寧帝惡趣味的拿著當話本子看,完了還問徐景昌索要最新連載,只把徐景昌氣的牙癢癢。

昭寧帝給徐景昌順毛道:“自來權臣皆被編排,明朝申公白紙黑字的記錄,人家還非的捏造一個尼姑產子來。我小時候還信來著,坐了龍椅後才發現,嘿!編故事也不用心點!知道科舉要多少錢嗎?尼姑養的外室子,哪裡就有錢上學了!還狀元,狀元個蛋!他爹分明就是秀才。”

徐景昌簡直懶的理昭寧帝。

昭寧帝又笑道:“行了,你媳婦兒都不在意,你氣個甚?噯我跟你說,我現在是真信惹惱了她,她會剁了我啊!你看看她報復起人來,嘖嘖!跟我打招呼的時候,我還當她是氣話,萬沒想到她來真的!我說你身邊睡個這般狠角色,當真不怕?”

徐景昌:“……”狠角色到了晚間跟只小貓兒一樣賴在他邊上睡……

昭寧帝敲著桌子道:“你的喜好就異於常人!”

徐景昌終於忍不住道:“陛下,您很閒?”

昭寧帝一噎:“我就不能消遣消遣?當官的還有休沐日,我這破皇帝當的,哪天都有人尋!內閣不放假的嘛!”

徐景昌道:“今日就休沐,太傅正在辦公,臣亦在伴駕,您說呢?”

昭寧帝:“……”

徐景昌嘆道:“陛下,您這樣扣著太傅,是不是有點過分?休說葉晗,徐清都快不認識我們倆了。”

昭寧帝的笑容咧開了八度:“家國天下嘛!你不怕兒子受委屈,就扔進宮裡來上學。”

徐景昌沒說話,他才不想讓兒子做伴讀。

昭寧帝笑道:“看,不樂意吧。”

徐景昌笑了笑:“臣的兒子太頑皮,沒得帶壞了殿下。”

就知道你不樂意,才故意這麼說。昭寧帝不以為意,徐清身份太特殊,他做誰的伴讀,就能加重誰的砝碼。昭寧帝暫不想立太子,治理國家如此艱難,才幾歲的孩子,就能看出治國之才了?長歪了怎麼辦?甚至……夭折了怎麼辦?

然而想到此事,昭寧帝方才因看庭芳笑話落得的好心情徹底沒了。朝臣死咬著立太子之事不放。他想立賢,朝臣卻說賢愚難辨,恐引皇子爭執。但繼承全憑投胎,顯然更不靠譜。他大哥死後,二哥就是長。要按照朝臣的說法,天下落到他二哥手中,大家夥兒趁早別混了。可要立賢,朝臣說的又不是全無道理,誰更賢?有標準麼?

抬頭看到侍立在一旁的徐景昌,站起來,把人帶去了御花園。天空下著雪,只因昭寧帝凡事喜歡跑御花園的涼亭,太監們只好在涼亭裡備上大大的炭爐,燒的熱氣燻人,襯著庭外的白雪,別有一番風味。有徐景昌在旁,昭寧帝更是架起了鐵絲網,叫御膳房送了鹿肉來烤著吃。

昭寧帝來涼亭,十次裡有八次是議事,不可能放太多太監伺候。徐景昌認命的接過鹿肉,替昭寧帝烤了起來。徐景昌燒烤的手藝很是不錯,庭芳就極愛吃他做的烤肉。昭寧帝也不例外,吃了五六塊,才想起來招呼徐景昌:“一起吃,別隻顧著我。”又喊太監,“去把太傅喊來,我們吃鹿肉不叫上她,她一準翻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