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麼?”
庭芳道:“只魏強叔來,魏娘子同魏家哥兒要看家。家下人誰想學點木工手藝的,只管去幫忙。”這年頭技術是很難學到的,有點技術的人,出頭容易許多。所以庭芳這一句話,算是賞賜了。
陳氏道:“再看吧,不急這兩日。”扭頭問楊安琴,“你瞧苗家兄妹怎樣?我看著還好,不大像三弟妹。”
楊安琴撇嘴:“小家子氣,湊活吧。鄉下地方難得了。”
陳氏嘆道:“苗姑娘模樣兒怪好的,不識得幾個字,可惜了。”又囑咐庭蕪,“我知道你是個刺頭兒,可不許仗著小聰明戲弄人家!”
庭蕪忙站起來道:“是。”
還想囑咐庭蘭兩句,看到她的懵懂樣子,陳氏頓時啞了火。陳氏確實單純,但年紀經歷見識擺在那裡,自是庭蘭不能比的。原想庭蘭與苗姑娘差不多大,正好交個朋友,也是給庭琇做臉。可再一想兩個小家子氣的湊一塊,還是算了。看著庭蘭年歲越大越不可愛,陳氏也只能心中嘆氣——你那樣親近生母,有些話便是我說了,你也未必當真。唉……盼著你將來肚子爭氣吧。
天漸漸黑盡,屋裡點起了蠟燭。一陣甜香味飄來,陳氏忙問:“換蠟燭了?”
胡媽媽道:“咱們本家一位太爺家裡養了好些蜂,聞的老太太做壽,別的沒有,送了好幾車蜂蠟制的蠟燭。老太太便使人分了,才要回太太,又混忘了。”
楊安琴笑道:“哪裡是送東西,分明是廣而告之。蜂蠟比牛油好些,煙小沒什麼雜味。既是本家,往後就只買他家的吧。”
庭芳道:“我們家好似不講究蠟燭,逮著什麼用什麼。公侯府邸是不是都用蜂蠟的?”
楊安琴道:“蜂蠟貴,他們也就是請客的時候用,平常也不大舍得。如今公侯都有些敗落了。你那大師兄府上就……那日定國公家的小姐,穿的衣裳還是好些年前流行的花樣。你大師兄的衣裳更別提了,長年累月的穿素色,可惜了好模樣兒。”
陳氏極不喜歡定國公夫人,皺眉道:“定國公夫人慣會做戲,你別搭理她。”
楊安琴嗤笑:“誰不知道呢?我同你說,你道徐景昌怎麼拜在二老爺門下麼?”
陳氏忙問:“你知道?”
楊安琴搖頭笑道:“你再想不到的。我聽我們老太太說,就是知道徐景昌不通文墨,故意攛掇著定國公堵二老爺。待到二老爺告狀,她就作賢良模樣兒去找定國公請罪,坑了徐景昌,她還做好人。要不怎麼說後母可惡呢!定國公實不喜歡長子,只偏愛她生的幼子。她盯著爵位呢!”說著冷笑,“當眾人都是瞎子,徐景昌原配嫡子,在宮裡長大,他那世子說廢就能廢了?不是十惡不赦的罪,只怕定國公還不敢廢。趙貴妃是個心軟的人,先定國公夫人臨終託孤,她就真個照看了好些年,真真厚道。”
陳氏更不喜歡徐景昌的母族邱家:“徐景昌那孩子看著好,本家和外家都是……”
“可不是!”楊安琴道,“伶俐勁兒全長到先夫人身上啦!我們小時候一塊兒玩過的,極聰明和氣的一個人。嫁了人,頭一胎就生了兒子,在婆家站穩了腳跟。管家也是一把好手,替徐家掙了好些銀子呢。可惜後來生女兒的時候……”猛的想起在座還有姑娘,便把定國公在夫人懷孕時,要納青樓女為妾,把她氣的早產的事兒隱過不提,只說,“邱家……嘖嘖!我竟說不出一個字好話來。”
庭芳才知道她的帥師兄這麼倒黴:“呀!那日我贏了他,豈不是?”
楊安琴想了想,苦笑:“是了,可不是定國公夫人提出來要比試的?只怕你師兄已是吃了虧了!”
庭芳登時就急了:“那可怎麼辦?”
楊安琴忙安撫道:“別慌,都宵禁了,慌也沒用。明日一大早,叫你謙哥哥使人去瞧瞧,只說同門師兄弟有事請教。悄悄的去看了,若是好呢,咱們就別管,若是不好,只管接了來住幾日。橫豎學生住老師家事常事。避開了風頭,定國公夫人總不能窮追不捨的。”
不提還好,一提庭芳更急了。徐景昌乃是真真正正有恩於她的人。眼巴巴的看著陳謙:“哥哥,明日好歹別忘了,別讓妹妹一直懸著心。”
陳謙聽了一耳朵八卦,早就對徐景昌滿肚子同情,連連點頭道:“好,四妹妹放心吧!”
第133章 喵喵喵
好久不曾上學,初進教室的庭芳有一瞬間的恍惚。從心理學上來說,如果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很多的話,就會覺得時間很漫長。被捲入改朝換代的葉家可謂事多如麻,因此站在熟悉的桌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