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見了庭芳,衝她招招手:“快來,跑了一日,餓了吧?中午就沒見你吃什麼,可是身上不爽快?”
庭芳搖搖頭:“沒什麼,連開三天大宴,油膩膩的沒胃口。有清爽小菜麼?我只想吃辣辣的拍黃瓜。”
拍黃瓜易得,陳氏一疊聲的叫人做去。庭芳掃了一圈,奇道:“大姐姐呢?”
楊安琴道:“老太太留了她替苗家的哥兒姐兒尋明日上學的傢伙呢。你們幾個的禮預備好了沒有?”
庭芳哦了一聲後道:“姐妹們都說分房給,咱們家大姐操心就好了。”又問庭蕪,“瘋了三天,功課寫完了沒有?”
“早寫完了,”庭蕪說畢對陳恭羞羞臉,“比我慢多了,還好意思說自己是哥兒呢!”
陳恭:“……”槽!葉家風水不對!
一桌子人都笑了起來。陳謙道:“該!被妹妹比下去了!”
庭蘭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不明白自己怎麼又被孤立了,急的跳腳,偏一句話都說不上來。想了半日,不情不願的問庭芳:“你好久沒去學裡了,康先生問你呢。”
庭芳道:“明日跟你們同去,我的書寫完了,正該把功課撿起來。老太爺跟康先生說了,我的功課可以放緩些,每日少學些,騰出功夫來繼續學算學。”
陳氏無可無不可,庭芳的功課本來就遠超同齡人一大截,何況姑娘家學不學都不打緊,只道:“字別荒廢了,見字如見人,字不好便丟醜了。”
庭芳乖乖應了。
說話間,杜媽媽進來了。揚聲笑道:“我替大太太道喜了。”
陳氏笑問:“我有何喜?”
杜媽媽側了側身子,人參端著托盤衝陳氏與楊安琴見了禮,才笑道:“我好容易搶了個巧宗兒,今日太太與舅太太不打賞我是不依的。”
楊安琴瞥了一眼,見托盤裡的盒子有內造的印記,奇道:“宮裡賞的?可是你們老爺升官了?”
杜媽媽道:“哪兒是老爺呀,才趙貴妃打發了個太監,送的束脩禮。”說著拿起第一個盒子開啟,“上好內造的大鳳簪。我們姑娘中午才說要給太太掙個鳳簪來帶,晚上就得了。了不起呀!養了這樣好的姑娘,太太不隨手賞個千兒八百兩的,只怕眾人不服。”
楊安琴接過匣子,藉著將要隱去的天光仔細瞧了瞧,驚喜的笑道:“是雜寶的,貴妃娘娘好大的手筆!好妹妹,明日你就帶上顯擺去!”
陳氏也接過來看了一陣,伸手撫摸著流光溢彩的鳳簪,竟有些不捨得帶。她出身豪門,見過的好東西不少了,這樣五彩斑斕的也是不多見的。最妙乃皇家賞賜,便沒有逾越的說法,賞了就能帶。胡媽媽雙手從盒子裡把鳳簪托起,在陳氏頭上比了比,連聲贊好看。
楊安琴又問杜媽媽:“還有匣子呢?”
杜媽媽回道:“太監傳了貴妃娘娘的口諭,道自來拜師的禮物錯不過些規矩。姑娘一片孝心,自是要成全。再送一匣子肉乾,權做禮儀。還叫不必進宮謝恩了。”
庭芳秒懂,道:“福王同我說了,皇子的師父都有品級,我算哪撥兒呢?不過客氣兩句,同幕僚差不多。這樣好品相的鳳簪我們難得,宮裡卻常見。殿下還叫我做東西呢,才老太爺才吩咐人採買去。做的好了,只怕還有賞。有好的娘都仔細收起來,撿些與大姐姐做嫁妝,內造的東西,體面!”
陳氏笑道:“只怕你姐姐不肯要。”
“她不要誰要?”庭芳笑道,“我橫豎不嫁人,你就拿我當哥兒使,兄弟掙錢與姐妹買花戴不是天經地義的麼?大姐姐年長,先緊著她。日後我還有五個姐妹呢!你們都等著吧。”
陳氏知她們姐妹情深,只嗔了一句:“又胡說,我看你在家一輩子。”
庭芳不欲與陳氏說的詳盡,只笑笑不說話。陳氏就叫胡媽媽稱了賞格,打發了杜媽媽,心裡美極了,拿著鳳簪來回摩挲,心裡盤算著做套什麼衣裳才好配內造的鳳簪呢?
屋裡稍微靜了靜,夏波光實在忍不住問:“四姑娘,今日殿下就把玩具全拆走了?”
庭芳嗯了一聲,好奇的打量夏波光,不知她怎麼忽然就不裝背景板了。
夏波光滿臉失望,低頭不語。
陳氏對夏波光印象倒好,又正逢心情爆表,笑問:“怎麼了?”
夏波光羞澀的笑了笑:“怪可惜的。”
陳氏哭笑不得:“你怎麼跟七丫頭一樣?放心,還有更好的,只怕魏強家明日就來了。”
楊安琴還記得魏家有哥兒,忙問:“哥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