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是生病。
這次因著皇帝才燒熱,她心底本是有一絲絲惱意的,此刻聽他這般言說,那一絲絲惱意瞬間煙消雲散,化為了甜絲絲的蜜糖。
“也不能全怪你,其實,”伏在他懷裡,青漓捂著臉,期期艾艾的說了句公道話:“還蠻……舒服的。”
皇帝倒沒想到她會說出這個來,登時便低低的笑了,青漓在他懷裡,覺他胸膛都在抖,臉面便有些微紅,輕咳一聲,遮掩了過去。
“衍郎,”見皇帝心情好,青漓便小心翼翼的展露出自己的目的來,手指隔著幾層衣衫,輕柔的在他胸前打著圈子,她輕聲道:“——你是因為那時候的話,所以才娶我嗎?”
皇帝不意她忽的問了這個,倒是怔了一下,低頭看看小姑娘面上神情,忽然明白了什麼。
——原來,是想著先叫自己愧疚,再打探前事的訊息。
小狐狸精,迂迴的真好,把他都給饒進去了。
“倒也不全是,”她還病著,皇帝也不同她計較這些,輕哼一聲,道:“後來,朕還見過你一回的。”
“今年初春時,朕往金陵外看花去了,”皇帝似乎回想起了什麼,面上也添了幾分柔和笑意:“聞名金陵的半色桃花不過爾爾,可魏家的小娘子——美極。”
“半色桃花?”青漓不曾想其中還有這般淵源,跟著唸了一句才反應過來,恍然道:“那一日,衍郎原來也在。”
想著那日落在自己額上的花瓣兒,加之阿孃口中的姻緣到了,青漓忽的有種萬事冥冥之中自有安排的感覺。
這樣的事情若算不得有緣,什麼才是有緣?
不知不覺間,她唇邊露了幾分笑,笑完了,又轉眼看向皇帝:“——那時候,衍郎可知,我便是小時候你見過的那個……”
這事兒提的突然,一時之間,青漓還真是想不出如何形容那時候的自己,正有些語滯時,皇帝卻明白了她未盡之意,順著接了上去:“不知道的。”
他眉頭微動,似是想起什麼,伸手捏住面前妻子的下巴,仔細瞧了瞧才道:“妙妙小時候是隻胖糰子,臉蛋圓圓的,現在則是小尖臉,楚楚可愛,雖有相似,卻也難以辨認。”
“再則,魏國公府的小娘子,素來是養在深閨中的,朕多年未見你,哪裡能一眼便認出來呢。”
青漓撥開皇帝的手,又拿自己手指去戳他臉,譴責道:“——見色起意。”
“半是半非吧,”皇帝倒也不反駁,只含笑道:“那時候,朕還不知你身份,只自衣著打扮中猜度,該是勳貴出身的小娘子才是,便叫人去查。”
“你大概不知,”他語氣中也有隱隱的感嘆:“朕聽陳慶回稟,說那是魏國公家的小娘子時,很是吃了一驚。”
“朕還問了陳慶一句,是哪一個小娘子,陳慶也覺玄妙,笑著答朕說,魏國公只生有一位小娘子,便是陛下當初遇上的那位。”
“妙妙說,”皇帝低頭看她,眉目中全然是溫和笑意:“你我之間,算不算是有緣?”
也不等她回答,皇帝便繼續道:“第一次見你時,相隔並不遠,見你撥開花枝走出,比枝上桃花還要曼妙,那時朕便覺得,你合該是朕的女人,等真的明瞭你身份,才更覺因緣奇妙,際遇難言。”
“朕從來不信天意,那一刻,卻也覺命運昭昭——天下女子成千上萬,只有妙妙一人,合該做朕的妻子。”
這個男人便是這樣,只憑一張嘴,幾句話,便能撩撥的人心思浮動,情思盪漾。
青漓心中甜蜜極了,卻忽的想到了另一處,瞪他一眼,道:“杏樹底下那回,才是第一次見呢,我叫你娶,你便應了,這樣輕而易舉——你說實話,是不是對著誰都會應?”
“怎麼會呢,”皇帝被小姑娘醋溜溜的語氣取悅了,低頭親她一親,語氣中也有了幾分追憶:“那棵杏樹……是母妃最喜歡的。”
青漓不意竟其中還有這一層關係,聞言便怔住了。
“我小的時候,她帶我去過許多次,喜歡的不得了,”皇帝目光中有些感傷,只是望著不知名的地方,繼續道:“那時候,興安街還沒有被建起,那裡也沒有人家。”
“可是,等我在西北呆了好些年,返回金陵的時候才發現,那裡已經建成了新的街坊,連帶著那棵杏樹,也被圈進了別人院子裡。”
“母妃的誕辰是三月,那棵杏樹已經開花了,可是她的死畢竟與何家有關,先帝不許宮中設靈位祭祀,諸府中也無有祭奠,人都沒了,不知魂歸何處,居然連個念想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