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芽。”
“嗯。”
楚飛撥著地上的火,正色道,“這些年你為什麼不回去看元墨?”
江小芽聽了,看他一眼,沒說話。
【江小芽,你記住了,你是公子的丫頭,遇事該是你護著他。可現在,因為你的無能,已經本末倒置了。】
【公子身邊不需要累贅,如果你還想待在公子身邊。給你五年的時間,好好學武,學成了再下山,否者不用回來。】
離開元家時,元通的話再次迴響耳邊。江小芽望著火堆不由有些出神……
再有兩個月就是五年之期了。可是,終究還晚了。
因為不想成為累贅;因為想更有能力再回到他身邊;因為想學好武功,有朝一日一償他給予的恩情。所以,她堅持著,可堅持的結果,卻是再也還不上了,一輩子或許就只能這麼欠著了!
所以,她還是錯了!
當初,從脈象上已經探到了那毒性的霸道,就該知道元墨或許根本就沒有一個五年可以等她。
為了更好的守護他才一直未回,結果卻是一次都沒護過他,一時的糊塗,一輩子的虧欠!
想著,江小芽起身,翻身上馬,揮動馬鞭,策馬飛逝。
楚飛看著那急速離開的身影,他不知道剛剛江小芽在想什麼,只是那一刻她身上那厚重壓抑,讓人只是看著都覺得心裡很不是滋味兒。
那壓抑的眸色,亦讓人清楚的感覺到。對於元墨的逝去,她不哭,卻不代表不在意。所以,她現在不提替元墨報仇事,也不再對他動手,不是因為饒恕了他,只是留著力氣趕回去再見元墨最後一面吧!
論手段狠辣,很少有人能比得過她。
可論重情重義,或許也同樣。
“這丫頭,真是一個矛盾的人。”一個善惡並存,並把兩者都做到極致的人。
京城
早起,墨昶去軍營不久,元通既收到來自蘄河的信函。
【江小芽已離開梅山,回到了元家。】
看到上面內容,元通眼神複雜,回去的比他預想還快。看來,她心裡是真有公子這個主子。也因此,在五年之期將近之時,‘元墨’才必須死。否者,等到江小芽回來,憑著她的精明難保不會發現異樣,不會看破暗衛臉上那一張人皮面具。
如此,如果讓江小芽發現‘元墨’是假,那隻會更加麻煩。
看著手裡的信,元通點燃燭火毀去。
主子在離開時,並未讓‘元墨’即刻逝去,就是在給江小芽時間。現在五年過去了,對於過去的‘恩情’,江小芽是選擇遺忘,還是銘記,都隨她。一切都跟王府沒關係!
元家
空了!
除了一片白,什麼都沒有了。
“元公子不在了,好幾天前就下葬了!”
“元夫人和元老爺傷心過度,把家裡的下人都驅散,也已經離開蘄河了。至於去哪裡,那就不知道了。”
“不過,你是元傢什麼人呀?”
婦人那帶著唏噓和好奇的話,江小芽沒問答。此時,靜靜站在院中,看著空空的府邸,還有那刺目的雪白,心裡發沉。
“你是誰?來這裡做什麼?”
一個冷厲的聲音入耳,江小芽轉頭,看到門口有些痀僂的老人,開口,“許伯。”
聽江小芽這麼稱呼自己,許良愣了一下,“你,你是誰?”她知道他,可許良看江小芽卻眼生的很。
“我是小芽,公子身邊的婢女。”
聞言,許良愣住,臉上滿是驚訝,“你是小芽?!”說著,問,“你這幾年去哪裡了?你怎麼突然回來了?是回來找公子的嗎?不過,你回來晚了。公子他,他已經不在了。”說完,不由抹了抹眼睛。
“公子的墳墓在哪裡?”
“哦,離開這裡不遠,我帶你去。”許良放下手裡的掃帚,領著江小芽往外走去。一路走著,一路說著。
“公子一走,元家就空了。我在元家做事兒多年,看著過去熱熱鬧鬧的元家,突然變這樣,心裡也不是滋味兒。所以,偶爾過來打掃打掃,也算不枉主僕一場。”
“唉,誰能想到公子這麼年輕就沒了呢!而且,臨走膝下連個子嗣都沒留下,死時連個摔盆的人都沒,看著也是讓人心酸。”
“公子生在元家,雖然從小錦衣玉食綾羅綢緞,什麼都不缺。但終歸也是個苦命的人,小時候身體弱,眼睛又看不見,長大成人了卻又早早走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