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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安彩下床來,隔著門問,“怎麼了?”

“夫人,那位季公子說他被人下了什麼蕃黃,非要闖進後院來要解藥,被慶嬸和我家那個擋在穿堂了。”

安彩耳聽著前院響聲,仔細分辨,依稀得了幾句,“想要癢死爺,趕緊把解藥拿出來。”

“什麼跟劉三兒症狀一樣,這就是蕃黃,只有易武湯能解,別給臉不要臉,散開…。。”

呼呼喝喝,一陣又一陣,安彩定下神來道,“不管他,只讓他鬧去,只要不過到這裡就成。”

“是,夫人。”柳三娘見主家不理,也鎮定下來,急急忙忙往前院去了。

安彩不用細想,也知道這是誰搞的鬼,現在她出去,也沒辦法可想,還不如老實待著,想來他這麼厲害也死不了,一切等木頭回來再說。

當天晚上她伴著這點小插曲反而睡得更沉了些。

一覺睡到大天亮,安彩在裡間收拾好,跟往常一樣去了前頭廚房,家裡就兩個僕婦,後院又在開工,要忙的事太多,她若不能固定時辰起床,是沒有人能趕著點給她送早飯的。

慶嬸現下主管廚房的活計,而柳三娘則是統管安宅雜事,崔錢來看門兼灑掃外院的活,各有各的忙併不清閒。

今日到了廚房,慶嬸心不在焉,一直往窗外張望,見她進來,半晌沒發現,直到她出聲叫了她一聲,才驚嚇的轉頭來尋。

“這是怎麼了?昨晚沒出什麼事吧。”

“沒,沒有,”慶嬸趕緊從蒸籠裡取出早就裝好的包子和粥,擺開在旁邊的桌子上。

安彩撿了個包子,就被噴出的熱氣燙的扔進了碗裡,只能先拿勺子舀粥吹起。

“夫人…。。”慶嬸侷促的站在一邊小聲的喚了一聲。

“什麼事,你就說。”安彩頭都不回,說完繼續吹粥。

“昨日晚那公子,早起的時候滿臉的紅疹,似乎似乎,就跟,就跟前頭劉三兒一樣。”慶嬸吞吞吐吐的終於把話將完整了。

劉三兒的病症對安宅裡的人,甚至於綠水村的所有村民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本來已經是奄奄一息,後頭不知從哪裡過來個遊方僧人,一進他家就說是屋主人今世不修遭了邪祟,命不久矣。劉三家的婆娘差點哭死過去,好歹求了聖僧保命。

那僧人做了三天法事,灌了那劉三每日三碗草灰粉,還真別說,一天比一天清醒,等到最後一天都能坐起。

僧人見此,留下句再不可作惡,否則小命不保後就飄然遠走,不覓蹤跡。

當時村裡人人都在傳,劉三兒是遇上真神仙了,說不得長命百歲,福澤延綿了。

結果,幾日後,人們就在一條臭水溝裡面找著了劉三兒僵硬的屍體,惡臭加上酒氣,差點把人給臭暈了過去。

這會他家婆娘再鬧也沒人搭理了,都說是這劉三兒又做了什麼事,白白折了難得的福澤,被食惡的小鬼給吞噬了魂魄去。

而眼下,那季明瑞也得了這毛病,對於親眼見過劉三兒慘樣的慶嬸來說,能鎮定的不把手上的活拉下,已算不錯。

安彩有些明悟,忽覺此事,自己不能沒有說法,否則人心惶惶,家無寧日。

“那個季公子,現在怎麼樣了?”

慶嬸見她終於有反應了,湊上前來說道,“尋了間偏院躺著,崔大守著呢,不敢讓人知道。”

“那柳三娘呢?”

“平日裡這個時候她應該去了後院給工人送午飯去了。”

安彩抬頭一看天色,日照高臺,正是午時初刻,晚睡習慣了的她早就沒了什麼羞恥之心,而家裡還能保持井井有條還真說不上是誰的功勞,反正跟她關係不大。

“夫人,是不是要告知勇少爺?”慶嬸搜腸刮肚想著折,大半年來,劉勇一直在安家幫忙,而安木平時有閒都會教他點藥材常識,有幾回兩人還站在槐樹下,比劃著招式,這比名義上的師徒也不差多少了。

村裡人不清楚,以為是劉勇厚道在報恩,安家都是清楚的,自覺把勇少爺當成了半個主子。

“不用了,大爺馬上就要回來了,他在偏院老實待著能出什麼事。”要是真是紅疹,劉三兒還能挺個三五日那,他就更不用說了,安彩對於這種人還是有信心的。

“那…。。那…。。”慶嬸看著窗外轉著眼,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安彩略皺眉,隨後清了清嗓,大義凜然道,“邪不勝正,大爺每日裡給人看診,都沒要銀錢,這都驅散不了小鬼,這世上就沒安寧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