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差別,瞧著什麼都新奇,越不讓去心裡越惦記,等你們看過了,看厭了,看膩了。攆你們你們都不愛動了。”
秦氏、鄭氏便笑道:“母親說的是,媳婦們也就是趁這個時候貪看個熱鬧罷了。”
於是就這樣定了下來。
杜霜醉興頭頭的叫晴暖準備河燈。
晴暖道:“奶奶也不必急,到時候咱們提前出府,街上有的是賣河燈的,新奇的、雅緻的、樸素的,應有盡有,可不比自己做的輕省多了?”
杜霜醉卻只是托腮半晌不言,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等回過神時,笑容裡多了一縷淡淡的傷感:“偏你話多。我就是想做一個玩玩。你不愛做就罷了。準備好材料我自己做。”
說是玩玩,可一點都不像。
難得見杜霜醉玩心大起,晴暖也不好敗她的興,吩咐人去採買。回頭幫著杜霜醉一起做。
她手雖不笨,可做這個到底差些,偏她心裡想著祭奠自己上一世夭折的女兒,非要親自盡盡心意不可,又特特的要精緻花樣,與別人都不同的,很是費了一番心思。
等到七月十五那天,這盞河燈才堪堪做好,晴暖笑道:“奶奶手真是巧。這荷花就和活的一樣,尤其這花上的童子,活靈活現,又俏皮可愛,奴婢都捨不得放了。”
杜霜醉只是扯了扯唇角。吩咐晴雨等人備了桃、李、杏、慄、棗五果,自己還特意寫了一張字條,夾帶到河燈之中,只盼著這河燈順流而下,能夠寄託她的哀思。
說話間日薄西山,秦氏、鄭氏早就收拾妥當,派丫頭來約杜霜醉。
杜霜醉換了身顏色略顯淺淡的衣裳,帶了丫頭,攜同秦氏、鄭氏出了門。
三人都很新奇,到了街上,見人山人海,和正月十五花燈節可堪媲美,女眷亦不在少數,大家都輕鬆的說說笑笑,妯娌三個也就放鬆了緊張焦躁的情緒,隨著人流,信步到了最近的御河邊。
秦氏早就瞥見晴暖手裡提著五果和一些紙錢,又見杜霜醉拿出河燈,不由的道:“三弟妹這是要祭奠誰嗎?”
杜霜醉只笑笑道:“嗯。”說了和沒說一樣。
其實不只是秦氏好奇,就是晴暖等人都好奇,但杜霜醉神色肅穆,虔誠之至,閉上眼默默禱祝了一番,才親手點了河燈,推到河中央,眼睛不錯的盯著那河燈順流而下,終於混到了河燈的大隊伍中,再也尋不見了,才悵然若失的吁了口氣。
秦氏暗暗撇了撇嘴,可杜霜醉不說,她也無計可施,妯娌三人看了會兒放河燈,便約著去河岸看放焰口、燒法船。
因人多擁擠,很快三人就走散了。好在身邊都有丫鬟婆子簇擁著,三人也一早就約好了申時就在河邊的一家茶樓附近聚齊,因此並不驚慌。
杜霜醉和晴暖等人挑了個人不算太多的地兒,便坐等法師們誦經。晴暖和晴雨等幾個人將杜霜醉圍在中間,怕她被人擠著,這會兒得了閒,不免唏籲道:“果然世事難兩全,要想找個得看風景的高地兒,人必然多,想要人少清淨,這地兒必然不受人待見,就算抻著脖子,也難睹美景之一二,哎~”
杜霜醉只笑不語,晴暖自說自話的道:“算了,人生不如意,十之*,奴婢也沒什麼可抱怨的。”
主僕三人說著閒話,誰也沒注意到身後有個修長的男子正側目望著這邊,一雙不言自笑的容顏看似可親,可那雙極其凌厲的眼神則帶了點陰鬱,直直的落到淺笑不語的杜霜醉的頰邊,竟不知在琢磨著什麼。
他的手裡提著一盞精緻的河燈,正是剛才杜霜醉放掉的那盞,只是那河燈已經被水衝的略微有些變形,不復先前的精美。
他把視線從杜霜醉臉上挪開,垂眸落到河燈上,眸子一頓,看到河燈夾縫處有細碎的帛邊,影影綽綽似有尚未完全褪淨的墨跡。
他伸手去取。
不防橫空伸出一隻手來,劈手將他手裡的河燈搶了過去。
搶河燈的人個子也不矮,因著出奇不意,竟佔了先機,只可惜手勁大了些,那河燈雖是搶到了手,卻越發的扭曲成團,幾乎要看不清原先的形貌了。
被搶的人一抬眼,待看清這蠻不講理的行兇者正是滿京城都極負盛名的傻子許七呆,不由的雙眼圓睜,從鼻孔裡噴出一股冷氣,喝了聲“找打”,一拳揮向他的面門。
許七將河燈往身後一背,眼中閃過一抹痛惜,似乎根本沒在意朝向自己揮來的拳頭。
許七身後的小廝則趕忙上前護住許七,朝著對面的人直拱手作揖:“林三爺,您高抬貴手,別和我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