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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部分

時不時過去探探她的脈息,又偶爾開啟窗子看一看外頭的天色,夏初七心下也有些忐忑起來。坐在離床不遠的炕桌邊兒上,她寫寫畫畫,塗塗改改,琢磨著新法子,過了好久,才聽得梅子從外頭衝了進來。

“楚七,爺回來了。”

心下“咯噔”一聲,夏初七的情緒頓時就飽脹了起來。

也說不上來為什麼,好像所有的不安,都在那一剎那落回了實處。

趙十九確實是一個容易讓人心安的男人。

放下手裡的毛筆,她以從未有過的急切,飛奔向門邊兒。自己也沒有去琢磨那是一種什麼樣兒的心情,自以為是為了梓月,卻不知那腳步裡,有多少是含了自己的焦渴。

一奔出去,她便撞入了一個懷抱。

男人黑色的織錦披風,帶著獨屬於軍營的鋒芒和英氣,透著一股子夜晚的冷峻孤絕氣息,輕飄飄地落入了她的鼻腔,隨即,蔓延到了心坎兒上。

“你總算回來了,梓月她……出事了!”

“爺都知道了。”趙樽一隻手攬住她,拍了拍她的後背,目光卻望向了不遠處層疊的紗幔裡,靜靜躺著卻無聲無息的趙梓月,聲音沉了下去。

“梓月情況如何?”

吸了一下鼻子,夏初七心臟‘怦怦’快跳了幾下,就又鎮定了下來。冷靜的,專業的,向趙樽解釋了一下休克併發症的問題,卻也沒有告訴他說具體會不會甦醒,或者什麼時候才會甦醒。對於她不敢保證的東西,她從來不會先給了人希望,又再讓人失望。

趙樽默不作聲。

靜靜的,他遲疑了一會兒,低頭問她。

“吃過了嗎?”

沒想到他會在這時關心她的吃喝,夏初七愣了一下,抬起頭來,看著他冷峻的面色和情緒不明的臉,淡淡地“嗯”了一聲兒。

“那便好。”

趙樽放開她,又在門口立了片刻,這才慢慢地向趙梓月走去。夏初七看不見他什麼表情,可即便只是看著他挺直的背影,也能強烈地感受到他目光裡的痛惜,痛恨,還有那一種獨一無二的清冷與肅殺。

梓月的事,他都知道了。

那麼他現在,一定會比她更想殺了那個人。

可……他會懷疑是她楚七乾的嗎?

嚥了一下口水,老實說,她很討厭誤會,很討厭兩個人之間有什麼事情不說明白,都藏在心裡猜來猜去。所以,見他立在梓月的床前,沒有主動提起,也沒有來問她,她不由自主的挪了過去,在他的背後站了片刻,突地伸出手去,從背後擁住了他的腰。

“你會像他們一樣,懷疑是我做的嗎?”

趙樽沒有回頭,乾燥溫暖的手心,覆在她的手背上。

“不會。”

話不需要太多,簡簡單單兩個字就足夠。

沒有什麼比來自他的信任更為重要的了。夏初七感動得吸了一下鼻子,兩隻手臂鐵鉗子似的,箍在他腰間,緊了又緊,緊得密不透風,緊得邊兒上侍立的丫頭們都不敢再抬頭,緊得她自個兒都覺得矯情了,才低低喊了一聲兒。

“爺,我也有責任,我沒有看護好她……”

趙樽不知道想了些什麼,只拍了拍她的手,聲音喑啞而低沉。

“去,讓人給爺備點吃的,端到這裡來。”

原來他還沒有吃飯?一定是得了訊息快馬加鞭趕回來的。可他肯定沒有想到卻會是如今這樣的結果吧?突然的,對於沒有能讓趙梓月甦醒過來,夏初七有些歉疚。

“我一定會治好她的,你放心,她一定會醒過來。”

趙樽解開她的手,回過頭來,唇角若有似無的揚了揚。

“嗯,爺一直相信你。快去,爺肚子餓了。”

從這一點上看來,她與趙樽是同一種人。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不管眼前的情況有多麼的艱難,都得先把自個兒的肚子填飽了再說。至於其他的事兒,也不是餓肚子就能解決的。

很快,王府典廚史泰相親自領了幾個人送了趙樽的晚膳過來。入得青棠院,每一個人走路都小心翼翼,大氣兒都不敢出,即便誰也不說,可都知道府裡這一回是真的出大事兒,都怕觸到了爺的黴頭,惹上了無妄之災。

兩個人對坐在炕桌上。

就在離趙梓月不遠的窗邊兒,誰也沒有說話。

夏初七先前已經吃過了,就坐在那裡侍候他吃東西,為他盛湯夾菜,就如同平常的妻子,接回了久別的丈夫一般,半點都不假於他人之手,表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