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可是,陪同她一起去的甲一發現,她去的時候,臉上寫滿了希望和期待,但等她從侯府裡出來的時候,頭頂上防風用的氈帽壓得卻更低了。仔細端詳,她的眼角,似乎還有一抹溼潤。
甲一沒有詢問。
他只是默默的走在她的身側。
夏初七也沒有解釋。
她只是默默的抬頭看著烏濛濛的天。
從定安侯府回去之後,夏初七更沉默了。從趙樽南去之日起,一直到九月初,她都沒有收到來自南邊的隻言片語,但九月初五,來自會川衛的八百里軍情急報卻傳入了皇城。
軍情文書上稱,大將軍王趙樽率領的南征軍已於八月二十晚間抵達會川衛,奪下金沙江一線城鎮,準備於八月二十一率領大軍往南繼續推進。
這算是南征軍的第一份捷報。
睡在乾元殿的趙綿澤,一眼沒閤眼。捷報便是喜報,也是他登極以來的第一份戰爭勝利,天不見亮,他便匆匆起床洗漱,趕在滿朝臣工之前到達奉天殿,主持了這一日的朝議。
晉王再一次打了勝仗,並不奇怪。
奇怪的是,他會為趙綿澤打勝仗。
很多臣工都大感意外,卻敢想不敢言。而那些在趙樽出征之前,曾經上奏設想過他在重掌兵權之後會發生各種各樣變數的臣工,也不得不閉了嘴。
“朕是瞭解十九皇叔的。”
趙綿澤在大殿上,說了這一句話。
“陛下英明!萬歲萬歲萬萬歲。”
無數將士的鮮血,換得的就是一句對皇帝的恭維。
亂世出英雄,盛世生產最多的就是貪生怕死之徒。奉天殿這個大晏最高的權力殿堂之上站著的王王大臣裡面,有太多人過慣了安逸享樂的生活,習慣了紙迷金醉的奢華,只要有人在前頭衝鋒陷陣,自是喜聞樂見,躲在這裡拍拍馬屁就好。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就像洪泰朝一樣,一個人人誇讚大將軍王勇猛的時代再一次來臨,屢戰屢勝的趙樽,再一次成了神。唯一的不同,他以前是洪泰帝的神,如今是趙綿澤的神。
當然,誇獎神的同時,誰也不會忘了封神之人。趙綿澤以其胸懷坦蕩,治國有方,被人稱頌為聖主明君,朝廷文臣們在蘭子安的建議下,開始大肆揮毫,為他歌功訟德,以期盛名遺於萬世。
自會川衛第一大捷始,雪片般的捷報,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