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
陳景死了,晴嵐也死了。
趙樽闔上眼,身子微微一顫,許久沒有動彈。
一將功成萬骨枯,一個皇朝基業付出的又是多大的代價?
丙一沒有聽見他說話,瞄他一眼,想要安慰。
“陛下,節哀……”
趙樽仍舊沒有睜眼,冷寂如冰的臉上,似乎也沒有多餘的情緒。他輕輕抬了抬手,龍袍上的金龍爪子,張牙舞爪地在風中發狠,他淡淡,“你也下去吧,朕靜一靜。”
那一日,皇帝一個人在演武場待到落晚方回。
當日夜裡,便有聖旨下來。旨意內容,總結就一個字——殺。
陳景與晴嵐之死,是繼夏初七出事之後,對趙樽的又一大打擊,也似乎踩塌了趙樽對趙綿澤餘黨的最後底線。次日,趙樽調集數十萬京畿大軍,由定安侯陳大牛親自領兵,以報復似的軍事行動越過山巒,踏過平原,到達金沙江一線,完全以滅絕似的殺戮方式,遇人便殺,遇城便屠,也不接受南軍任何形式的投降與告饒。整整三日,通寧遠與寧番各地屍橫遍野,哀鴻陣陣。這一仗,也成為了永祿朝最大的一次殺戮,造成了無數的無辜者死亡。由此,趙樽“酷烈、兇殘,嗜殺”的惡名更是板上釘釘的寫入了後世的歷史,也成了時下的老百姓畏懼與詛咒他的緣由。
有野史雲,當時陳大牛手下兵卒殺人殺得手都痠麻了,拿刀都刀不起。
通寧遠之屠十日後,陳大牛終於遭遇了耿三友。
這是時隔數年之後,二人的首次見面。
他們相識於戰場,卻也結束在戰場。
陳大牛是一個執行命令極為僵化的人,不會因為任何私心與往昔情分手下留情。而耿三友不怕陳景,甚至不怕趙樽,但他偏偏怕陳大牛。每個人的心裡面,都有一個死穴,有一個與眾不同的人。陳大牛便是耿三友心裡的劫難。從很多前年開始,他便是洪泰帝培養的哨子,他受命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