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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部分

?!咿呀~~~”

小青則撲稜著翅膀落在了方三娘子的肩頭歪著腦袋‘奶聲奶氣,的叫了兩聲。

方三娘屈起食指,輕輕敲了小青的腦袋一記,“又作怪!”

說起來,方三娘跟禽畜打了十來年的交道,鸚鵡、八哥之類的巧嘴畜生也馴過不少,但像小青這般通靈的還真是第一次見。

唔,用郡主娘子的話說,看它妖孽的,這是要逆天呀。

“哎喲娘子,好娘子,您就饒了我吧。”

小青眨巴眨巴小眼睛,撇撇嘴,又換回侯二郎的嗓音,故意作怪的討饒。

方三娘一聽這話,頓時紅了臉,揮舞著拳頭要去教訓小青,卻不想這傢伙早就拍了拍翅膀,一溜煙兒的往中庭飛去。

邊飛還邊喊“劉婆子,開門!”

而負責看守中庭和後堂之間迴廊的劉婆子,卻誤以為聽到了後堂管事秦媽媽的話,慌不迭的開啟院門,一邊往外瞧,一邊諂媚的笑道:“哎呀,可是秦媽媽?呵呵,奴早就收拾妥當了,您快請!”

結果……“又是這隻該死的扁毛畜生!”

劉婆子看到那抹熟悉的碧色身影從眼前飛過,而她前後左右的踅摸了半天也沒找到秦媽媽的影兒便知道她又被捉弄了,想罵又不敢——這隻鸚鵡可是郡主的愛寵,她作死才會招惹它——只得在心底惡狠狠的罵了一句表情僵硬的目送方三娘帶著一群毛茸茸的小東西順著迴廊向外跑去。

方三娘故作沒有看到這一幕,朝劉婆子點點頭,便繼續領著一群小毛團兒前進。

其實也不能怪她視若無睹,實在是,唉,同樣的戲碼每天都要上演一遍,任誰也不會再感到稀奇呀。

“劉大娘,今兒這麼早呀呵呵真是辛苦呢。”

劉婆子惡狠狠的盯著半空中飛去的鸚鵡,身側卻傳來一聲嬌滴滴的女聲她忙回過頭,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住在中庭偏舍的阿槿。

卻說阿槿經過兩個多餘的靜養,身體狀態倒也恢復了七八分。她原本長得極嬌俏,饒是隻有七八分的模樣,也比一般的清秀丫頭要美麗幾分。

再加上她刻意的裝扮和骨子裡透出來的楚楚可憐,使她看上去並不像個生了孩子的婦人,反而像個嬌弱溫柔的羞澀小娘子。

此刻,只見她穿著一身銀紅色的齊胸長裙,外面罩著一件松花色的廣袖棉袍,肩上搭著條紅、黃、白三色相間的披帛;

稍顯枯黃的長髮,因塗了桂花頭油,現在看起來倒也油光水滑的,整齊的盤成墮馬髻,髮髻邊簪著支烏木雕花簪;

除了這木簪,她只在腕子上掛了串沉香佛珠,全身上下竟沒有其它的飾物,看著有些寒酸。

劉婆子暗自撇撇嘴,笑話道:開來這阿槿是真失寵了呀,這剛過節,身上竟連一件像樣的首飾都沒有。哼,瞧這副打扮,竟連院子裡的二等丫鬟都不如,人家好歹也有幾件銀簪、銀臂釧什麼的,再不濟也有包銀的首飾戴。再看看這阿槿,嘖嘖嘖??????

殊不知,阿槿卻在想,郎君見到自己這般古樸、大氣的裝扮,她再適時地說幾句‘自當了阿孃,便信了佛,或者‘世家望族,不易過度浮誇,之類的話,崇尚魏晉古風的郎君定會高興,沒準兒還會贊她知曉規矩呢。

想到這裡,阿槿的嘴角都禁不住的上揚,眉眼間也露出點點春色,她湊近劉婆低聲問道:“劉大娘,昨兒郎君還在書房安寢的?”

一提起這事兒,阿槿胸口就似堵了塊石頭:都怪那個悍婦,竟不顧主母體面的把她強遷到了中庭的偏舍。哼,表面上說得冠冕堂皇,說什麼這裡距離郎君的書房最近,素日裡也好就近服侍郎君。

事實上呢,偏舍也確實離書房極近,可、可這中間還隔著一個大大的花壇和假山呢,如果想走捷徑過去,只能翻牆、或是爬山。

可前幾天的教訓告訴她,牆並不是那麼好翻得,假山更不是那麼容易爬的,即使老天爺開了眼,讓她翻過了牆、爬過了山,也不能順順利利的見到郎君——該死的翰墨,過去吃了她多少好處現在卻翻了臉,也敢跑到她跟前攔她。

手裡的帕子擰成了麻花,阿槿眼中閃過一抹寒光。

劉婆子搖搖頭,並不直接回答,而是目光閃爍的看著阿槿。

阿槿會意,抖了抖寬大的袖子,從袖袋裡順出一個荷包,悄悄的塞給她。

劉婆子動作熟稔的接過荷包,順手捏了捏唔,摸著像是根簪子,只是不知是銀簪還是金簪。不過,從長短、粗細來約莫,這簪子即使是包銀的簪子,也能值個幾百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