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具,這一點官圈中的人更容易實現。”
“你這個說法雖也有些道理,但並不絕對,”燕九少爺眼底飛快地滑過一絲讚許,“根據幕後指導者的特點來看,他的指導方法是因地制宜、因時制宜、因人制宜的,因而如果他不分身份選擇了平民,那麼也一定會有平民適用的殺人方法。”
“有道理,”燕七點頭,想了想,道,“其實如果案子是涉及官圈,對於幕後指導者來說才更危險吧,被官家知道幕後有一個這樣的人存在,那麼被動用來緝捕他的力量會非常龐大,要知道,沒有任何一個個體可以強大到足以對抗一個政府,可這個人卻絲毫不在乎這一點,依然樂此不疲地從官家圈子裡挑選下手的物件,由此點來看,我覺得他之所以這麼選擇,是一定有他十分明確的目的的。”
燕九少爺聽罷這話,忽而揚著眉頭笑了起來,將手一伸,覆在了燕七的額頭上,掌心帶著溫熱,然而說出口的話卻沒這麼暖了:“怎麼,今日出門竟是帶了三錢腦子的麼?”
“別鬧啊,至少帶了半斤。”燕七去捉他的手,被他嫌棄地躲開了。
“用半斤腦子想明白這麼一點事情,很難想象你若想把智商提升上線需要在脖子上架多大一坨腦子。”燕九少爺揣起手冷漠臉地望向窗外。
“求放過,”燕七舉手,“我可是宿醉之人。”
燕九少爺慢慢白她一眼,良久方道:“事實上,這個問題我也想不明白。按此套路來看,我認為幕後指導者非三友之一莫屬,然而玄昊最不可能,大伯更不必說,可能的只有大伯口中驚才絕豔的流徵——步星河。但如果是在三天之前,我也許會懷疑到步星河的頭上,而現在,我卻沒有那麼的確定了。”
“那麼這三天究竟發生了什麼?”燕七問。
燕九少爺垂了眸子一陣沉默,這一次時間更久,而燕七卻是十足耐心地等著他,見他抬起眸子,只淡淡地道:“記得麼,李嬤嬤說過步家慘遭滅門,帶兵的人是毫無前兆突然闖入步府的,這種情況下,步星河能逃生的機率有多高?再想想書院後山的三友洞,步星河留下的那首詩——那首詩,究竟是寫在步家遭滅門之前還是之後?若是之前,他已知自己遭叛,為何不逃?為何不提前做準備?若是之後,他又是如何從滅門行動中逃出來的?既然逃了出來,為何還要冒死去三友洞留下這詩?以大伯的頭腦,流徵未死,他如何會不知?他如何會不查?他如何會查不到?退一步說,即便流徵智計不在大伯之下,大伯明知他尚未死,卻無法查出他身處之地,那也就不必這麼多年來為著好友的早逝而傷懷至斯——他沒必要做這樣的戲,所以就大伯之表現來看,我也有個推測。”
說至此處,燕九少爺頓了一頓,望住燕七,沉著聲道:“步星河,確已死了。幕後指導者,是一個熟悉他、繼承了他之才華,並且——心懷報復的人。他意欲透過酷似步星河特點和特長的行事,對大伯,進行精神上的折磨。”
燕子恪是刑部官員,一切特案要案都會由他經手。
一個酷似步星河的幕後殺人策劃,專挑官圈中人下手,這樣的案子才會引起刑部的重視,才會交到燕子恪的手中,燕子恪如此聰明,如何會看不出這樣的殺人手法設計、這樣詭巧奇思的風格與步星河有多相似?
可步星河已經死了,燕子恪比誰都清楚。所以這樣的殺人案每發生一起,都在提醒著他不要忘了步星河,都在加深著他心中的那道傷痕,都在冷酷地向他傳遞著一個資訊——步星河的陰魂就在這裡,他就在這裡牢牢地盯著你,你永遠無法忘掉自己曾做過的一切,你永遠無法抹煞你親手鑄就的事實——
你,燕子恪,曾經親自帶了先皇的親兵闖入步府,屠了你好友步星河的滿門!
第434章 協力 燕九少爺的成長。
“我想再去三友洞看一看。”燕七這麼說。
於是中午的時候燕九少爺也留在了書院用飯; 一進知味齋就瞅見他不爭氣的姐被元昶那貨用好菜好飯給包養住了,吃得一張白臉蛋子上都浮著紅暈。
這是吃得(děi)了。
“為何又要去三友洞?”吃過飯; 元昶跟在姐弟倆身後一起往後山去。
“事情有點複雜。”燕七道。
元昶等了半天不見下文; 就也不再多問; 只管跟著; 到了那三友洞的洞口; 見被石頭嚴嚴實實地封著,然而還是被元昶看出了蛛絲馬跡來:“這地方自上次我們走後又有人來過!”
“你說得沒錯,”燕七指了指燕九少爺; “小九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