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真有種早死早超生的感覺,她和江珝便算了,這江珩怎也直直要往這婚姻的墳墓裡栽啊!這才一月的功夫,親定了不說,日子都選得這麼緊,這嚴家小姐是有多恨嫁啊!
歸晚無奈,卻聽聞門外茯苓在嘰嘰喳喳和蓯蓉聊著什麼,她喚了一聲。
茯苓匆匆跑進來,一張八卦臉還沒平復,揚著唇角,眼睛通亮。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說說,你又趴人家門縫聽到什麼了?”歸晚撫著小腹坐在羅漢床上。她已有五月孕身了,雖說長得嬌小,瞧不出來,可畢竟託著個大肚子,行動不是那麼方便。
蓯蓉過來攙扶她,茯苓難得有個眼力見,連忙抽出個引枕墊在她腰間。歸晚抿唇笑笑。其實她也沒那麼嬌貴了,不過還是很享受小丫頭的“殷勤”。
茯苓趴在她膝頭,小手掩著嘴邊,悄聲道:“表小姐,西院鬧起來了,您都猜不出來因為什麼!”瞧著她那煞有介事的表情,歸晚撇嘴。雲氏把這麼大的家都管理得好好的,何況一個西院,若說和睦,哪個也比不過西院。鬧,也頂多就是西廂婆子嚼了正房嬤嬤的舌根,要麼就是後罩房的小婢偷了前院丫頭的體己,還能鬧出什麼來!
瞧著表小姐一臉不屑的樣,茯苓就知道她沒往心裡去,於是朝著她又貼近了些,額頭都快抵到歸晚下巴了,才一臉惶然道:“世子爺身邊的錦湖,有孕了!”
第40章 君歸
“不嫁了; 不嫁了; 沒個這麼欺負人!”淳安侯夫人攬著女兒惱怒道。
淳安侯眉心緊鎖,若有所思。
“你倒是說句話啊!”侯夫人耐不住,吼了聲。
“我還能說什麼; 庚帖都換了; 總不能因為個通房丫頭便悔婚吧,那我們家要小氣到什麼樣,讓外人如何看待。”
“那就吃了這個虧?不退婚,不是一樣讓人家恥笑!”侯夫人反駁。
淳安侯無奈; 嘆聲:“可人家已經道歉了,也頗是誠懇,若是再揪著不放; 倒是我們斤斤計較了。”
“斤斤計較?這可是關乎女兒一輩子的事!”侯夫人指著侯爺大喊,“你就是為了你的臉面,你就是膽小如鼠,不敢得罪他們!你個窩裡橫!”
“我窩裡橫?現在橫的是誰?胡攪蠻纏!”侯爺甩下一句; 怒然而去。
他竟然敢這麼和自己說話!侯夫人起身便要去追; 卻被女兒一把扯了回來。“母親,你就少說幾句吧。”嚴夢華勸道。
“你個小沒良心的; 我還不是為了你!”
“是,我知道你是為了我,但父親說的也沒錯。發生這種事,想必沂國公府也是不願,不然何以低三下四來道歉; 要知道人家地位可比咱們高多少。你說他們欺負人,這口氣我也咽不下,但細想想,那是沂國公府的世子爺,想要爬上他床的人有多少,不過一個小丫頭而已,若是連這都容不下,我往後豈不是要氣死了。”她拉著拉母親的手,又道,“我知道你氣得是他們在成婚之前做出這種事,有失咱顏面,若是二夫人不在乎,我死也不會嫁進去,可偏偏地,二夫人親自登門道歉,由此可見他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她認識到虧欠咱的就好。你不是總怕咱高攀了人家,怕我挺不直腰嗎,這不就是個機會嗎!往後這事也是我立足的資本啊。”
聽女兒這麼說,也不是沒道理,可侯夫人覺得虧啊。
夢華知道母親想的是什麼,笑道:“這世上有幾個如父親那般寵妻怕妻的,世子爺一看便不是那種人,有了這事,必然也會對我有份虧欠。況且一個丫頭而已,孩子生下來也不過是個庶子,我若不讓他們相見,這孩子一輩子都不知道生母是誰。前提是,她得能生下來這個孩子……”
嚴夢華語氣平靜得很,卻把侯夫人震得一驚,她可沒想到女兒會想這麼多,顯然夠果斷。不過果斷好,這年頭,心就是要狠才會活得更好。
夫君沒說開的話,被女兒幾句便勸解開了,侯夫人心踏實不少,回房了。
送走夫人,小丫鬟冬青回到小姐身邊,心中惴惴,問道:“小姐,聽說世子爺是那日相親後醉酒才發生的這事,那可是相親當日啊,這事都幹得出來,你說他這人……他會對你好嗎?我還聽說,那錦湖丫頭是從小跟在他身邊的,怕是有了感情了。”
“有感情就不該是那日。”嚴夢華坐在銅鏡前,望著鏡中的自己道。“他都二十了,那小丫頭跟了他那麼久,為何單單就是那日情不自禁了?若是有情,他早便納她為通房了,這豈不更名正言順,何必鬧這出。”
“那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