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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部分

變了。

趙摯顯然很懂,挑眉問他:“若你和左修文沒任何關係,為何細細收藏了他的把柄,鎖在暗格深處?”

厲正智緊緊拽著袖子,倒抽一口冷氣。

趙摯:“這要左修文命的東西,這麼多年,你不揭發交公,不與外人道,緊緊攥在手心,不是為了控制他,還是為了什麼?”

厲正智陡然抬頭,眼神兇戾:“原來郡王爺找到了這個。”

“所以,你還要說,這是別人栽贓給你的麼?”

趙摯閒閒喝茶:“大約你還有狡辯方向,比如你和藺飛舟無緣無仇,非親非故,沒有動機——但本王已查明,五年前,你與某青樓女子交往過密,酒酣情熱之際,床弟間說了些不合適的話,青樓女子不明白,正好也在樓裡的藺飛舟卻知道了。他聰明絕頂,是一個以行騙為生的人,悄悄挖掘,後以此來要挾你,你是不是很警惕,很害怕?”

厲正智牙關緊咬,沒有說話。

趙摯嗤笑一聲,叫了李茂才上前:“說,呂明月身死當天,你都看到了什麼?”

李茂才顫抖著跪下:“小人之前因受左家主母銀子,暗裡跟蹤監視呂明月,哪怕被郡王爺您注意,小人也要把活兒做好,是以一直製造機會,悄悄的跟著呂明月……那夜,小人看到這位厲……厲大人抱著迷昏的呂明月,走上塔樓,將人拋下。”

李茂才是個徹頭徹尾的小人,心中沒什麼道德觀念,一切行為只為了銀子,別人找上門,問不到點上,哪怕被揍,他也不會老實回話,別人知道了事實,過來揍他問話,他卻不敢不說。

趙摯不知道事情真相前,李茂才看似害怕,實則耍著花花心腸,不願意把說完,心裡甚至存著什麼想法,盯著這件事,都可以作為把柄,敲詐大官,可趙摯什麼都知道了,問到他面前,他就不敢不說了……

但要一開始就上這個人證,效果不會好,遂一直到現在,趙摯才讓他說話。

“啪——”的一聲,趙摯狠狠拍了桌子,“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麼話說!”

厲正智面色青白。

趙摯冷笑,無聊的轉著把柳刃,柳刃薄脆,折射著陽光,鋒利無匹。可那麼鋒利的刀子,轉在他手間,乖巧的不行,似乎跟殺人利器無關。

但到底有關無關,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

“厲正智,你是個聰明人,該知道我的性格。”

此情此景,厲正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聰明人,便該知道見好就收,已經到這個度,承不承認,要早做思量。

差不多得了,還想連累家人麼?

死者胃裡食物,繡鞋大小,鞋墊裡金箔,書房暗格裡修文的把柄,與藺飛舟的交往關聯,再加上人證李茂才,哪裡還有他反駁否認的空間?

厲正智再不願,也得顫巍巍跪倒:“下官……認罪。此兩案,卻為與官與左修文合作做下。”

趙摯冷冷看著他:“說說吧。”

“我最初想殺的只是藺飛舟……”厲正智舔了舔唇,“ 他找了我不只一次,昭澤寺那日之前就曾威脅過我,我悄悄盯了盯他,發現他與呂明月相交過甚,正好左修文有了煩惱,要殺呂明月,我這才——”

趙摯:“你最初,並不知道呂明月就是左修文的女兒。”

厲正智點頭:“是。左修文找上我,我才知道的。”

左修文瞪著他,心中更氣:“和著還是我給了你合適的時機!”

他就說,把兩個毫不相干的人牽扯到一塊兒,做成合理兇殺,哪那麼容易!

趙摯問厲正智:“你接觸過呂明月?”

“我發現她對年紀大的男性長者,尤其平易近人,面帶微笑的,都很有好感,就利用了一下……”厲正智說,“但我為計劃順利,只與她見過兩面,給她留下個好印象,好謀後事。”

趙摯:“所以昭澤寺這兩個關鍵人物在,是你安排的。呂明月毫無預兆的在家中失蹤,也是你幫的忙。”

厲正智點頭:“是。藺飛舟的死,對呂明月打擊很大,左修文做得非常好,她一直以為是意外,藺飛舟是她親手所殺。哪怕谷氏頂了罪,她心中仍然有很多愧疚,害怕,極易說服。我將她哄出來,做成自殺假象也是前所未有的順利,比如那遺書,就是她前幾日愧疚之時,自己寫的字……”

將事情前後交代清楚,厲正智闔眸,深深嘆息:“我以為一切可以就此結束,合情合理,不料還是沒有躲過天網恢恢,疏而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