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完成鸞王大婚的時候,靖北侯真是不知道說些什麼了。
“殿下,十天是不是有點兒匆忙?”
“本王相信禮部。”
“可是還有很多沒有籌備。”
“本王相信禮部。”大皇女用公事化的表情繼續說道。
大清早兒妹妹就在自家的院子裡打滾兒抱大腿要求十天大婚,大皇女的心情真是特別鬱悶。
“要不從簡?”
“從簡不行,務必什麼都不能少。”她真的不想這討厭妹妹有任何不滿意,再來家裡打滾兒了。
蕭王君都要笑死了好麼。
“那十天來不及啊。”靖北侯雖然和二皇女狼狽為奸,可也不敢公然忤逆大皇女呢。
“本王相信禮部。”大皇女折騰半天,終於迴歸了這句話。
靖北侯第一次覺得大皇女大概聽不懂人話。
或許所有人都覺得她聽不懂人話。
不過既然大皇女聽不懂人話,那禮部就不得不捏著鼻子做事了。
靖北侯倒是往女帝面前告了大皇女一狀,這麼便宜的好事兒如果不告一狀,那二皇女什麼時候才能出頭呢?
然而出乎靖北侯的預料,女帝似乎對大皇女逼迫禮部完全不放在心上,而是命禮部照大皇女的意思辦。靖北侯這就覺出一些不對勁兒了,出了宮就往二皇女的王府去,就見二皇女本就帶了幾分緊張地在屋子裡轉來轉去,見了靖北侯就跟見了救星似的撲上來,“大人!”
“殿下怎麼了?”靖北侯遭遇了大皇女的折磨,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呢。
說起這個二皇女就十分抑鬱。
她雖然想要和柔君搭上關係,不過也不是想要捨棄生父的,因此今日藉著看望生父的藉口入宮。
先去見柔君,柔君拒絕見面,叫二皇女驚疑不定,她又去見林宮人,可是林宮人卻並沒有出來見她。
宮外有人把守,可是並不代表林宮人不能出來和她相見,畢竟女帝沒圈了林宮人不是?可是就算二皇女百般要求,生父卻沒有對她有任何一句話。
後宮的異動,令二皇女惶恐不安。
更叫她不安的,是女帝的態度。
她失望地從後宮出來,又去給女帝請安,女帝雖然接見了她,可是態度非常冷淡,說了幾句話,竟然就抹了她的差事叫她把手頭的事情都交給大皇女,並叫她歇歇。
二皇女被女帝意味深長的目光看得渾身發冷,總是覺得似乎有什麼不一樣了。
她將心中的擔憂與靖北侯說了,靖北侯同樣露出了一抹憂慮之色。她和二皇女坐在一起很久,方才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說道,“只怕陛下心中,您不是儲君的人選了。”
“為何?”
二皇女驚呼,萬萬想不到靖北侯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來。
若女帝不立她為太女,就憑她三番兩次把大皇姐姐妹往死裡得罪,想也知道以後沒好兒啊。她的手都在顫抖,低聲怨恨地說道,“難道皇位要拱手讓人?本王不服!”
她和大皇女差什麼呢?不過是出身罷了,大皇女是鳳君嫡女,她是宮人所出,難道這是她願意的麼?血脈是她無法選擇的,可是其他的一切,二皇女自認與大皇女沒有什麼不同。女帝的偏心,令二皇女心裡怨恨到了極點。
靖北侯同樣不願意。
好不容易可以有個從龍之功,她已經礙了大皇女的眼,二皇女上不去,她也得跟著倒黴。
她確實是比二皇女更狡詐的人,眯了眯眼,竟然就想到了一些,對二皇女耳語了幾聲。
二皇女聽到她的主意,眼睛頓時就亮了。
“如此,大皇女姐妹就都在你我的手中。”靖北侯微微一笑,一隻修長優美的手猛地用力攥緊!
她頓了頓,又對二皇女笑著說道,“只是殿下若當真有那一日,微臣家中那個逆子,也請殿下好生愛護啊。”她不動聲色地說道,“還有那位念玉……”
“本王和他沒有關係,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二皇女露出親近的笑容,毫不猶豫地說道。
靖北侯當然道謝,之後與二皇女告別。
倒是沈望舒,這一日正在街上與方玄一起逛街。
自從賜婚之後,鸞王殿下就非常熱衷逛街這個活動,並且帶著自家愛人在上京到處遊走,到處炫耀顯擺,到處彰顯……
方將軍是有主兒的了。
這種小心眼兒令大皇女嗤之以鼻,然而方玄卻甘之如飴,並且感到非常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