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歡和洋洋得意的沈望舒一起在街上走,看上京眾人的驚訝和震驚,也喜歡看那些投在自己身上的羨慕的目光。因此,只要沈望舒邀請,他就必定會跟著沈望舒出來逛逛,並且提著大包小裹,在眾人看鸞王殿下如同看渣女一樣的目光裡無怨無悔任勞任怨。他也知道,十日之後,自己就要與沈望舒大婚。
想到大婚之後要在一起,方玄的臉就紅了。
沈望舒哼哼了一聲。
方玄自動往愛人的嘴裡塞了一塊麥芽糖。
沈望舒順勢舔了舔這人粗糙的手指。
方玄不自在地垂了垂眼睛,可是卻沒有把手從沈望舒的嘴邊拿開,而是露出了默許與縱容。
這顯然是要求再舔舔的意思,鸞王殿下賊頭賊腦看了看前後左右的,發現人不多,急忙又舔了舔他的手指。
豔麗嫵媚的女子,眼角彷彿含著一縷流光,風流多情地舔著他的手指……
方玄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灼熱難耐,彷彿很想和愛人有更多的接觸。
他的身體順從了自己的心意,慢慢地往沈望舒的身邊靠了過去,那女子似笑非笑,目光含情,彷彿是要看他究竟能做到什麼程度。
就在方玄垂了眼想要厚一次臉皮的時候,卻聽見不遠處一處喧譁的府邸門裡傳來少年尖銳的哭聲,之後,一個白衣憔悴的少年被幾個人生拉硬拽地拖了出來,並塞進了車裡。沈望舒跟著好奇地看了一會兒,目光落在那少年的身上,不由一怔。
那是念玉。
那這裡就應該是靖北侯府了。
“這是怎麼了?”她好奇地問道。
靖北侯府跟出來的下人雖然不知道她的身份,不過她華衣奢侈,美貌高貴,看起來就不是尋常人,急忙賠笑說道,“一個上門訛詐的小子罷了。雖然瘋瘋癲癲的,不過咱們侯府有好生之德,不和他追究什麼,只送他回自己的家裡去就完了。”
這下人吆喝了一聲,沈望舒就見這馬車往京外去了,明顯是要將念玉送回自己的老家,不由怔忡了片刻,露出一個涼薄的笑容。
念玉的家人之前就要將他嫁給不堪的人。
沒了清白,後父當家,他回到家裡只怕沒有好下場。
可是又與她有什麼相干呢?
若念玉沒有藉助蕭王君之力,他本也只不過是要嫁給一個尋常的人,而不是上一世的風光。
方玄將沈望舒單薄的肩膀攬在懷裡,低聲說道,“不喜歡他。”
“你不喜歡他?”沈望舒側頭見方玄抿了抿嘴角點頭,突然笑眯眯地問道,“他若回家,只怕會很淒涼,你不會不忍心麼?”
若心愛的人在眼前這樣問自己,誰會說出一些嫉妒醜陋的話來令自己面目可憎呢?
可是方玄的心底,卻敏銳地感覺到,或許愛人想要聽的並不是那些掩飾了真心的虛偽,而是自己的真心話,因此他壓低了聲音低沉地說道,“咎由自取而已。他想要迷惑你,我厭惡他。”他感到自己的手被握住,垂頭就看到沈望舒帶著笑意看著自己,他這一刻,竟然不在意有許多人在自己身邊。
他只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用最虔誠的心情,將自己的嘴唇和她的觸碰在一起。
這一刻,他不知為何,覺得幸福得想要落下淚水來。
“舒舒啊。”他低聲喚道。
口齒銜接的地方,傳來女子一聲帶著笑意的回應,方玄的眼睛裡閃過淡淡的星光。
“你別忘了我。”他低聲說道。
“不會忘,死都不會忘,”方玄的惶恐有些莫名其妙,沈望舒非常想要好好兒安慰他。
方玄應了一聲,默默地把自己的嘴唇和她的合在一起。
陽光正好,方玄覺得,自己一輩子,或者……無論什麼時刻,都不會忘記她。
他和她就這樣在陽光底下親暱,不顧別人的目光和議論,沒過幾天,鸞王和方將軍在大街上公然親熱的話題就在上京蔓延了。
換個時候,女帝只怕又要把沈望舒叫進宮中往死裡罵了。
可是她此時用冰冷充滿殺機的眼看住的卻另有其人。
二皇女與靖北侯同時戰戰兢兢地跪在她面前的地上,感受著女帝身上傳來的冰冷的恐怖的氣勢,嚇得渾身發抖。
“沒有什麼想和朕說的?”女帝看了看自己曾經的伴讀,再看看自己的皇女。她當然知道自己這個從小的伴讀心裡充斥著野心,為了不叫這份曾經的情分褪色,因此她不敢將她放在顯赫的位置上,只是想叫她老實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