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懷王忽然伸手敲了敲桌子,道:“之前淮南道的觀察使,蔣欽。”
周俊佑一愣,道:“蔣欽?可他不是重病臥床麼,若非如此皇上也不會讓王茂德去淮南道當節度使……”
懷王道:“只怕是裝病。”
常高義一拍掌,道:“應是他。我想起來了,趙和說了‘此次多虧欽’了,我以為他想當皇帝所以喊屬下‘卿’,便沒有在意……”
周俊佑皺了皺眉頭:“可是,蔣欽此人,似乎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微臣依稀記得,他的確曾是武官,後來不知為何被連連提拔,最後還取得了皇上的信任成了觀察使……”
懷王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情。
當初他懷疑羅義和左姝靜有什麼時,讓鄭飛調查過羅義,他依稀記得,羅義那個死去的前妻,名喚蔣梅。
同樣姓蔣,會不會是兄妹?
懷王立刻起身,讓石悍叫正妃來,石悍見懷王面色嚴肅,嚇了一跳,趕緊去找鄭飛了。
鄭飛今日正好在府內,聽了懷王的問題,立刻道:“這個不必查了,小的當初查羅義的時候便曉得這件事。蔣梅正是那個節度使蔣欽的妹妹。”
懷王道:“蔣家父母如今尚且安在?可還有什麼別的兄弟姐妹麼?”
鄭飛搖搖頭:“父母?小的忘記調查了,不過,如今太子太傅的夫人蔣蕊,是蔣欽和蔣梅的姐姐。他們家中,應該也就這三個兄弟姐妹了。”
太子太傅的夫人?!
懷王和周俊佑臉上都露出錯愕的神色,懷王揮了揮手,讓鄭飛先出去,順便讓他繼續仔細查一下蔣家的事情,而後冷著臉道:“蔣欽,蔣梅,蔣蕊,太子太傅,付將軍,宗德陽,皇后,寧妃……呵,這一切可都串上了!”
周俊佑臉色發白,道:“若真是東宮那位做的,未免也太過分了一些。幫助趙家之人奪了株洲益州威州三州,對他們而言並沒有任何好處啊……”
常高義也明白過來這意思,他倒是十分冷靜,反正在他心裡,太子和平王一樣,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的草包,會這樣倒也不稀奇。
不過……常高義回憶了一下,道:“倒也不是,趙家並沒有什麼自己的兵力,不過是群烏合之眾,連稱王也不敢。眼下蔣欽已經取得了趙和的信任,等付將軍和宗德陽去了,蔣欽完全可以以謀殺株州威州刺史的老法子,殺了趙和,再與付志偉裡應外合……付志偉和宗德陽便立下大功,而那三州原本是極愛戴王爺的,這麼一來,自然是要將王爺拋之腦後了。”
周俊佑憤憤地一捶桌:“何止。那三州足以影響整個淮南道,淮南道也可以影響其他道,這麼一來,大家都會想,如今天下是清平盛世,並非非王爺不可……可若真是如此,那位又是何必?!王爺這幾年還不夠沉默嗎?!”
懷王冷著臉道:“本王大概知道為什麼。”
那一日,皇上把他喊去,也許是為了安撫他,還告訴了他一件事。
皇上說近日身體頗為不適,便打算讓幾位皇子共同協政,皇上打算暗地裡讓諸道共十個節度使各自上交一個名字,這名字,是太子,平王,懷王中的某一位,只許寫自己認為最適合替皇上打理朝政的。
皇上這個行為,讓人十分捉摸不透,雖然是暗地的,但卻也夠讓人震驚了,無論如何,主要協政的都應該是太子才對,讓各道節度使上交名字,這唱的是哪一齣?
懷王聽了皇上的話,也十分疑惑,然而皇上卻說,這並不是他忽然的念頭,而是之前一直就有的念頭。
懷王不明白,皇上既然要打壓自己,為什麼又要這樣做。
而後來他一想,這根本就是皇上為了督促太子,太子名聲平平,遠不如懷王啊。皇上對太子真可謂用心良苦,為了讓他努力,竟連這樣彎彎曲曲的法子也想得出來。而若是最後各州刺史寫的名字最多的是太子,懷王也不得不服氣,自己不如太子。而若是最後懷王的名字多過太子,懷王則更有了被打壓的理由。
對太子,皇上真是慈父,對他,卻也真是殘忍。
但他想,皇上必然是先告訴過太子的……既然皇上說,這是早就有的念頭,那麼想必太子就是在知道的那一刻開始,有了那樣的念頭——如今全國十道六十三州,大部分節度使都是京城地方兩邊跑,大部分也和太子交好,然而稍微遠一些的,比如益州株州威州所在的淮南道,依然大部分對懷王有好感。
正如周俊佑所說,這一次若付志偉帶著宗德陽評定叛亂,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