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王卻挑了挑眉頭,道:“本王可沒有刻意提你愛吃五花肉的事情,今天的菜也是王妃安排的……王妃怎麼曉得,常將軍愛吃五花肉?”
左姝靜鎮定地道:“王爺自己提過,怎麼不記得了?”
懷王記性是很好的,故而肯定地道:“本王應該的確沒說過。”
左姝靜笑了笑,道:“王爺您是醉酒的時候說的……您說,常將軍很愛吃五花肉,雖然您只是隨口一提,但臣妾恰好記住了,這次便讓下人給常將軍多準備了一些。”
她這麼說,懷王便也沒再問,轉而看向常高義,常高義倒是看著左姝靜,而後拱了拱手,道:“多謝王妃殿下了。”
左姝靜衝著常高義笑了笑,然後收回視線的時候,便看見了虞不蘇的臉。
虞不蘇對著她擠眉弄眼,顯然又有事情要說。
左姝靜沒有立刻給他反應,安安靜靜地吃完飯了,因為左姝靜在場,懷王並未多問常高義株洲的事情,只是跟他說了一些朝內最近發生的事兒,包括皇上派付志偉和宗德陽去平定反賊之事。
然而沒想到,常高義一聽便直接搖頭:“他們?贏不了。”
懷王皺了皺眉頭,吃過飯,便讓周俊佑和常高義一同進自己書房,至於虞不蘇,則很自覺地表示自己對株州那一塊兒的事兒一點也不瞭解,什麼打打殺殺,他也沒興趣,懷王滿意地點頭,左姝靜便主動提出帶著虞不蘇隨意走走消食。
因著有下人跟著,且虞不蘇和左浩宇曾有私交,懷王並未多說什麼就應允了。
左姝靜看見常高義,見他風塵僕僕地,忽然想起了之前桃兒跟自己說的事情,於是她小聲地對懷王說:“對了王爺,有件事兒,臣妾忘記告訴您了。此前阿孃擔心我哥哥,也派過下人去找太子妃殿下,但太子妃殿下卻很肯定地說,付將軍和宗副將必然能贏,臣妾覺得有些奇怪,為什麼太子妃殿下如此肯定呢……不過,這也只是臣妾心中一個困惑,覺得應該告訴王爺而已。”
懷王聽了,微微皺眉點頭:“嗯,本王知道了。”
進了書房,三人坐定,常高義直接道:“王爺,您方才說的那個逃跑的益州刺史,定然是被騙了。”
懷王一聽便皺起眉頭,道:“怎麼回事?”
周俊佑也皺眉:“被騙?好端端一個州都被他丟了,誰那麼大本事能騙他這個?”
“微臣和王大人到了威州,才曉得威州已成了趙家的地盤,王大人因為是正大光明去的節度使,所以當夜便被抓,而微臣此前便要逃過其他人的眼睛,所以一直很隱秘地跟著王大人,見王大人被抓,便立刻逃了。然而威州當時可進不可出,微臣暫時離不開,只好先躲在那附近。”常高義道,“威州內守衛森嚴,若非微臣武藝高強,定然很快就被發現。”
若是其他人說自己武藝高強,少不得有吹捧自己的嫌疑,然而常高義生性耿直,卻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懷王道:“嗯,接著說。”
常高義道:“威州是剛被拿下的,所以趙和也在威州內。我本打算先救出王茂德大人,便一直跟在那附近。打昏了一個侍衛,換上了巡邏的趙家守衛的衣服,卻不料,聽到了趙和與一個陌生男子的對話。那人是誰,我也不認識,何況他還帶著一個面罩。但看他體型樣貌,也是個習武之人。趙和對他說‘此次若不是你,咱們可沒法輕易取下威州,威州刺史如此頑固,好說歹說盡也不肯歸附於我,最後還不是得死?就跟株州那老頭一樣’,那個人就說了一堆奉承的話,然後又說什麼,若不是益州刺史蠢笨,輕易就被騙,也難逃一死……趙和卻說,他眼下被抓了,照樣是死路一條,然後兩人就都大笑了起來。”
懷王緊緊地皺著眉頭,道:“那人還有什麼特徵?”
常高義道:“他們說完那些就要走,我怕被發現就跑了,此前一直在屋頂上,只依稀能看見那人留著很長的鬍鬚,都垂到面具之外了。”
懷王將記得的長鬍須的人在腦海中過了一遍,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發現,他道:“所以,是有人騙了益州刺史,他當真認為趙和已經被拿下,才悠然地跑去民洲?”
常高義道:“只怕是這樣。”
懷王看著前方,微微凝眉,並沒有說話。
周俊佑也十分為難地道:“能讓益州刺史信任,並能取下威州刺史首級的人,必然是大閔這邊的人。只怕是個……叛徒。”
常高義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可這叛徒的位置只怕也很高,但最近也沒聽說哪位地方大人有什麼不對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