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裴若善跟前,道:“皇后,同楚卿聊著什麼呢?”
作者有話要說:
☆、驚覺
裴若善回答道:“不過隨便聊聊,沒個話頭。皇上怎麼親自過來了?若是要見楚大人,派德祿過來知會一聲就好了。”
段君銘道:“朕看了半天奏摺也乏了,過來陪你坐坐。”
楚今朝一聽這話,立刻識趣地道:“若陛下皇后沒什麼吩咐,容微臣先行告退。”
段君銘擺擺手,示意她可以離開了,裴若善也不好再說什麼,客氣了兩句,就去招呼段君銘了。
楚今朝看了一眼段君銘懷裡的潯兒,轉身離開,身後隱約傳來段君銘的聲音。
“給潯兒吃粥可以,別放糖,小孩子吃糖吃多了對牙不好。”
再隱約地,似乎聽到了潯兒的抗議。
再隱約,就什麼都沒有了。
她駐足一會兒,收起也不知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惆悵勁兒,專心往宮外去。對工程的建設,她小看了問題的嚴重性啊。
“楚今朝。”
她正思考著該怎麼辦時,忽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頭。楚今朝眼眉一挑,不由自主地就笑了,抬頭道:“真巧啊,霍將軍。”
霍穎光道:“這可不是巧,我是奉命傳旨來的。皇上說,若看到楚今朝,讓她去藏書閣候駕。我瞧你是從鳳儀宮出來的,皇上也去鳳儀宮,怎麼捨近求遠取藏書閣了?”
楚今朝有些驚訝,無辜地道:“我也不知道啊。傳旨的不是霍將軍麼?”
霍穎光笑了笑,道:“說的也是哈。”
兩人多年沒見,楚今朝回京這幾天倒是小聚過兩次,話話別來各自情況。這會子碰到,楚今朝想起裴若善的話,不由得問道:“霍將軍對工程一事,怎麼看?”
霍穎光皺了皺眉頭,失笑道:“這個問題你要問多少次啊?這事你在行,頭頭是道地舉出那麼多道理了,倒來問我的看法。我說不行,你就會放棄麼?”
若放以前,楚今朝定會玩笑地回答:“不會。”但今日,她著實有些擔憂了,若果如裴若善所言,她一心想建工程,凡事只從利處去考慮,反倒矇蔽了雙眼,那倒如何?
所以,她道:“不試試看怎麼知道我就不會認同?”
她這麼一說,霍穎光還真糾結腦汁想了起來,但是想了老半天,最後也只無奈道:“算了,算了,我每想出一條,接著就會想到你的一條解釋。想不出來啦!想讓你放棄,實在是太難了。這事情自有皇上和宰相決定,你問我有什麼用?我還是去我該去的地方好。”
霍穎光邊說著,就要離開。楚今朝隨口問了問他往何處去,他揚手隨意一指。楚今朝也沒懂他指的是哪裡,反正霍穎光負責皇宮安全,總是在皇宮某處,她也不是要問個結果,因此,也就沒有細著追問。
藏書閣,不知道段君銘要她去哪裡做什麼。隨著朝政逐漸穩定上正軌,當初混亂的藏書閣也井然有序,當初楚今朝未完成的那些任務自有人接替了去。
楚今朝在東閣裡翻著一本水利工程的書研讀著,邊看邊等著段君銘。她想著,一會見到段君銘,她該心平氣和地問他工程的看法,客觀的看法。若真有不可行的,她會讓步,反正已經等了這許多年了,不在乎再等等。
段君銘來時,並不是一個人,大手牽著一隻小手,父子倆有說有笑地就進來了。藏書閣的司職們一見皇上太子駕臨,自然是跟前跟後地伺候著。楚今朝也放下了書,站起來行禮。
段君銘揮揮手,讓閒雜人等都下去了,只讓閣子裡留了楚今朝。然後也沒有坐下,直接從她手裡拿過了書,瞅了一眼封頁,然後遞還給她,有些無奈。
“就知道你會在這裡。”他在楚今朝旁邊坐下,然後鬆開潯兒讓他自己去玩。潯兒呆在他的腿上歪著頭望著楚今朝,小小的眉頭皺著,似乎很是苦惱。
楚今朝也垂眸看著他,與他對視,見他看了半天不說話,於是忍不住開口道:“殿下在看什麼呀?”
這忍不住放柔的聲音,讓她自己聽了都覺得彆扭,耳根不由得熱了一熱。
潯兒又看了一眼她腿邊的椅子,搖了搖頭,從段君銘的腿上滑下,一溜煙地跑了。楚今朝半彎著腰在原地,扭頭去看他的背影,一頭霧水。
段君銘伸手,把她拉在身邊的椅子上坐下,笑著解釋道:“潯兒在奇怪,為什麼你敢坐在朕的身邊。”
楚今朝聞言一驚,這才意識到逾致了,連忙站起來。但段君銘扣著她的手腕,沒有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