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伺候你,哪裡有這種道理?”
陳文昊沉默半晌不答,突然跳下床去,自己端起藥碗喝了藥,不住的說:“好苦!朕許久未喝過如此苦的藥了!”
所以說是嬌生慣養、不識疾苦的大爺呢!本公主什麼樣的苦藥沒吃過!
陳文昊吃了藥,李福成侍奉著他漱了口,又吃了兩顆蜜棗。他便命李福成出去,開始沉著臉教訓起我來:“既然曾和我大哥定情,就該無論貧賤富貴,不離不棄。我大哥肯為你放棄爵位,你便下嫁於他過日子,也倒罷了。怎能……怎能逼他去掙什麼軍功?”
我爭辯道:“我堂堂公主之尊,怎好意思下嫁白身布衣?便是我願意,我父皇豈會應允?”
陳文昊又道:“你既然……既然跟我大哥好了,又豈能趁著他屍骨未寒,便同別人,做出那種事情?”
他說的別人自然是指張雲澈。
我冷笑一聲道:“你哥哥死了,除了你孃親外,還有誰知道這段過往?我堂堂公主,若沒名沒分為他守著,豈不貽笑大方?那時正值我迷茫困惑之時,張雲澈趁虛而入,我……:
陳文昊立即打斷我的話:“我看得清清楚楚,分明是你主動搭理他的,他開始的時候,還對你不理不睬!你……我哥哥死了,我自然會照顧你一輩子,你並不用擔心終身無靠。你豈能去跟別人好?“
我聽出來了。原來,他始終是對本公主的過往,無比在意,是以藉著陳睿晟弟弟的身份,竟教訓起我來。可他又有什麼資格?
我立即打斷了他的話,冷冷問道:“你打算怎麼照顧?把你大哥的意中人納為妾室,像這樣的照顧嗎?”
☆、天塹
陳文昊靜默了片刻,又開始指責道:“你貪慕虛榮,見異思遷,根本配不上我大哥!”
此後的相當長一段時間裡,我一直被陳文昊翻來覆去的指責著,一邊被他說配不上陳睿晟,一邊卻被罵說不該在陳睿晟死後短短几個月的時間裡就跟別人好上。翻過來倒過去的說,一點營養液沒有,簡直耳朵都快要聽出繭子來了。
李福成小心翼翼的探頭進來,陳文昊眼尖立即看見了,喝問道:“什麼事?”
李福成抬起頭來望著他:“回皇上,晚膳可要傳進來?”
陳文昊怒道:“滾!”
李福成十分為難的看著我,我會意,嚷道:“陳文昊你說話不算話!先前答應的好好的,只要我能和離,你便自會重新接我入宮,許我榮華富貴,如今入宮頭一日,竟拖到現在還未用過膳,早餓得前心貼後心了!”
陳文昊聞言更加惱怒,抬手指著我道:“你這個女人淺薄之至!朕怎麼會……怎麼會……罷了,李福成,傳膳!”
大抵是日裡陳文昊怒極攻心、痰迷心竅的緣故,太醫院對膳食格外關注,是以御膳房送來的晚膳頗為清淡,幾十道菜中,唯有一小碟片好的果木鴨肉,算是難得合胃口的葷腥。
本公主一向脾胃不佳,原本是吃不了太多的,然而這些天來顛沛流離,實在是大大傷了元氣,當下將那鴨肉吃了幾片,又就著蓴菜黃魚羹吃了整整兩小碗胭脂稻米飯。李福成在旁邊看的愁眉苦臉,連聲道:“皇上還沒吃呢!”
我便笑道:“他心裡有事,吃不下飯。若是太后娘娘和皇后問起,不必照實回話,免得惹人記掛。”
陳文昊面無表情的盯著我看,待到李福成將晚膳撤了下去,方陰沉著臉問道:“你便是這般服侍夫君的?”
我抬起頭,直直問他道:“現如今我們到底算什麼,你倒是說清楚!”
陳文昊欲言又止,終於嘆了口氣,眼中露出幾分迷茫悵然之色。
本公主其實也頗為委屈。
當日離宮之前,我和他定下的計策便是,由他命董不孤調查小皇子的死因,尋出真兇;我這邊暫時住在安樂侯府,若是崔伯言心有不甘,從中阻撓,便索性將計就計,逼他和離。
現如今本公主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將崔伯言折騰得半死不活,好容易和離成功;他這邊不但真兇未找到,反推給了鄭蓉錦,逼瘋了她,已是不妙,又未安頓好他老孃,導致回宮第一日,便橫生許多枝節。
見陳文昊又是氣暈過去,又是茶飯不思,又是反覆逼問我的過往,本公主便知道陳文昊極為在意此事,唯恐他想不通。
——這位在歷史上是重口味到連自己好友的姑姑都能勾搭上的人,若說有什麼忌憚,恐怕也就是手把手教他習文練武的大哥陳睿晟了。
陳文昊若能想通了此節,便縱是日後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