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連崔家婦也敢強行霸佔,是大大的不合規矩,既然這般不合規矩的事情都做了出來,哪怕是娶了死去的哥哥未過門的嫂嫂,這也不算什麼吧。
本公主自然不好提醒他,陳文昊對兄長的崇拜和依戀非尋常人可比,只是微微笑了笑:“知道了,你且下去吧。”
李培元面露喜色,退了下去。敢於在陳文昊氣得昏過去的時候,就下這等重注,雖然他低估了陳文昊對此事的在意,不過,不得不說,他還是頗有眼光的。這便如賭石一般,下注越早,收穫越大,以李培元幾次和我合作的經驗看,他必然知道我不會虧待他。
李培元走後,我和鄭蓉錦的女孩面對面的望著。
我終於想起這個小女孩是鄭蓉錦嫁到陳家不到一年時間便出生的,鄭蓉錦在生她之前趾高氣揚,在生她之後鬱鬱寡歡,是京城略有臉面的人家都知道的事情,被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討論了足足有半年之久。
而本公主對這個小女孩有印象,並不是因為陳文昊的生育能力有多強,能讓鄭蓉錦在一年之內就生下孩子。事實上,陳文昊的妻妾自他新婚兩年後開始接連不斷的生孩子,往往每隔幾個月就要辦一場滿月宴。除了那個曾經和本公主一起捉過蝴蝶的嫡子虎頭外,就屬眼前的小女孩給我的印象最深。因為當時陳文昊居然執意給她起了個叫做恨月的乳名,差點把本公主給雷翻了。
“你怎麼還不走,想在這裡看我笑話,是吧?”陳恨月怒氣衝衝的望著我,眼睛裡的倔強讓我依稀想起了自己兒時的光景。
“我知道你就是那個勾引我父皇的狐狸精。就是因為你,我母妃才變成這個樣子的!我若長大了,必然會尋你報仇!”陳恨月又說道。
我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如果是你,想要長大後□□的話,必然只會記在心裡,不會說出來。因為你此刻力量弱小得很,我若知道你要對我不利,豈能容你活到長大的時候?”我微笑著說。
陳恨月的眼睛裡流露出驚懼的神色。然而她隨即便天真自信的笑了起來:“你不會那麼傻。我是父皇的女兒,誰要殺我,父皇必然饒不過她。你也一樣!”
小孩子畢竟是小海子。本公主才不和她一般見識,不過三言兩語便安撫住她,緊接著便開始聽她痛陳家史。正聽得津津有味,王婉瑜卻已經遣人來尋我了:“皇后娘娘要你過去。”
這才是本宮在此地消磨時間的用意所在:急匆匆回宮,想來原先的居室並未打點妥當,再說早猜到陳文昊醒來之後,必然要尋我問話,王婉瑜必然會來這麼一出,何必急著回去?
只是她們竟然敢讓本公主等這麼久,若是經人傳喚就巴巴回去,豈不太跌分了?當下我便怒道:“王婉瑜呢?怎麼不見她親自來請?”
王婉瑜從一棵花樹後現出身形,輕嘆一聲道:“你到如今還在耍小性子。你可知道,皇上他痰迷心竅,差點……差點就……若是皇上因此遭遇什麼不妥,你可能逃得了干係?”
本公主在王婉瑜面前最喜歡蠻不講理,於是出聲嗆她道:“你豈能如此對本宮講話?你知道不知道,若是本宮當年……當年嫁給了陳睿晟,便是你的大嫂。”
王婉瑜無奈的搖了搖頭:“皇上對他大哥推崇備至,便是他昔年居住的房間,也好好留著,親自入內打掃,不許旁人染指。如今你……無論如何,都是犯了他的忌諱。為了他,也為了你的身家前程,切莫再在他面前提起他大哥。”
只是陳文昊卻喜歡自己跟自己過不去。
本公主站在他床前,端著藥碗的手都要酸了,他卻故意轉過頭去不看我,居然敢給我臉色看,就彷彿鬧到如今這步田地,他自己全然沒有錯一般。
本公主勞碌奔波了這麼久,身子早乏了,裝模作樣了一會兒,自然不高興再服侍這位大爺喝藥。當下將藥碗重重往桌上一放,大聲道:“愛喝不喝!”就轉身要走。
陳文昊忽地轉過頭來,沉聲叫道:“朕沒有發話,誰敢放你走?還不快回來!”
我正在遲疑間,新晉的紅人內監李福成便挺直了腰,面色嚴峻,堵在我行進的路上,眼睛裡的意思明明白白。看起來,這個李福成是一心一意為皇上效力,當陳文昊的狗了,可惜了這機敏精明的腦子!
我既不得離開,索性轉身回去,坐在陳文昊的床邊上,瞪著眼睛看他。
陳文昊沉著臉道:“皇后是叫你侍疾來了,你乾坐著做什麼?還不快將藥碗端來?”
我一臉不高興的說道:“我自外面回宮,風塵僕僕,舟車勞頓,連梳洗休息都無,你便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