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聽罷,覺得有些奇怪。她怎麼不知道,南安侯府還有這樣一門親戚,如果不是親戚,安遠良是如何認識他的?
她問出了心裡的疑惑。
安遠良張嘴剛想誇一下陳謙在暢春園中的“仗義相助”,話到嘴邊打了個轉兒,便又咽了回去。若是說了此事,豈不是露餡了,他曾敗了不少銀子捧戲子,若是讓趙氏知道了又是一場鬧,且太夫人也不會站在他這邊。
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安遠良只說是經人介紹認識了陳謙。把暢春園中打賞戲子的一萬兩銀票,改成了說是在珍味軒他遺失了荷包,幸而被陳謙撿到,給送了回來。
趙氏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多問。
安遠良在心中暗自鬆了口氣。
“雖說是商賈之家,可如今他們家是江南有名的皇商,在京中有幾處生意,鋪子田產房子都是有的。”安遠良隱去了當時陳謙所提的豐厚條件,他想要留下來做自己的私庫,以後使銀子方便。
“當初我想把九娘嫁過去的。你也知道,那會兒九孃的名聲全毀了,若是能遠嫁揚州,既是她熟悉的地方,又能遠遠躲開京中的謠言,倒是個好去處。”
誰知卻被皇上賜婚給陸明修。
趙氏聞言,不由微微蹙了眉道:“侯爺想把六娘還是七娘說給他?”
見今日趙氏竟很上道的跟他想到一處去了,安遠良不由高興的道:“夫人瞧著誰好些?我看七娘就很好。”
趙氏只覺得他說的不靠譜。“六娘還比七娘大一歲。九娘先嫁人倒也罷了,聖上賜婚,誰也說不出什麼來。可總不能讓六娘還排在七娘後頭!”
安遠良運籌帷幄的一笑,道:“說起六娘來,我心中也有打算。前些日子,三娘不是給九娘說了定北侯府的庶長子方庭?後頭不過是因為京中的謠言,才讓他們退了親。六娘也是一樣漂亮,你能不能再跟定北侯夫人問一問——”
他的話音未落,便被趙氏打斷了。
“妾身看很是不妥當。”縱然趙氏不喜庶女,也覺得這樣做不對。她不贊同的道:“咱們家的女孩兒是嫁不出去了嗎?上杆子非要嫁給方庭!往後咱們侯府的臉面往哪裡擺?”
安遠良猶自不甘心的嘟囔道:“旁人有沒人知道九娘和方庭議過親!更可況九娘可是未來的平遠侯夫人,平遠侯府比定北侯府可厲害多了。把平遠侯夫人的庶姐給他們的庶子娶進門,不也是多了體面嗎?這可是兩家雙贏的事!”
趙氏仍是不太贊同。
原本她就沒多在庶女身上花心思,尤其是當安然才回來時,乾脆抱著破罐破摔的心態,反正一切都有太夫人安排。只不過她感覺安遠良的話實在是不像樣,才攔了一句。
“侯爺若是覺得好,儘管跟娘說去。”趙氏終究還是不太關心,她四兩撥千斤的道:“只要娘點了頭,我便立刻為她們準備嫁妝。”
安遠良聽罷,卻是心中不由一顫。
雖說當年他娘幫著他收拾了不少爛攤子,教訓他的手段卻也不少。
若是被太夫人洞悉他的用意,恐怕他要吃不了兜著走。陳謙那件親事還好說些,定北侯府的那門親事,他心裡實在是沒底。
“夫人是六娘和七娘的嫡母,自該為她們的親事做主。”安遠良恭維了一句道:“還請夫人能者多勞,多費心些。”
趙氏含含糊糊的應了一句,下定決心還是去討太夫人的主意。
太夫人是何種手段的人,她再清楚不過了。她又沒指望著這兩個庶女有多出息了,好回來孝敬她。若是太夫人和安遠良都點了頭,她自然也沒意見。
安遠良刻意忽略了太夫人,只當自己已經擺平了侯府這一邊。
“妾身把醜話說在前頭,六娘還好些,已經沒了姨娘在府中。若是麗姨娘哭天搶地的在老爺面前哭訴,老爺可別心軟。”趙氏像是想起什麼來似的,涼涼的道。
安遠良面上不由有些訕訕的。
“麗姨娘不過是個妾罷了,你可是當家主母,侯府裡哪有她指手畫腳姑娘們婚事的地方?”安遠良忙安撫了嫡妻兩句,好話也說了不少,終於哄得趙氏同意去太夫人面前委婉的提一提。
即便侯府這邊沒問題了,明日又該怎麼跟陳謙說?
安遠良頓時感覺到有些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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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粗略的翻完了一本庫房的登記簿子,不由在心中暗暗咋舌,平遠侯府中的好東西可真不少。
這還僅是冰山一角罷了,除了發還平遠侯府被奪爵時的家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