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輕撞,低眼看去,她側倚在他胸前,緊摟著他,低語呢喃地又說了一遍:“多謝。”
“嗯……”霍祁沉吟一會兒,“這回好多了,但是……”
他抬起雙手,扶著她的肩頭將她“支”了起來,板著臉一本正經道:“快去洗臉,不許在朕身上亂蹭。若一會兒有朝臣求見,看朕一身胭脂像什麼樣子?”
“哦……”她訥訥一應,目光從他已沾了些印跡的前襟上一掃而過,頷首又說,“那……臣妾梳洗完,就先回翊祥宮了,還得哄著阿玉用晚膳。”
“嗯。”霍祁點了頭,在她離開之前又拉住了她,話語低低的,在她耳邊叮囑說,“前塵往事不必掛心。這輩子,你只要記得,你就算死後入葬也是‘霍席氏’——是我霍祁的霍,和霍禎半分關係也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你們……你們搶紅包搶得太兇殘了……
安慰一下總搶不到的妹紙……
這章多發10個20點的吧……
同樣等十更結束之後明天早上起來一起戳_(:з」∠)_
【迎風而立】這手速……也是醉了……
第178章 大婚
十一月初二;冊禮、昏禮若常舉行。雖則已很寒冷;但是個晴好的天。
天子大婚,已經許多年沒有過了——霍祁尚未有過正妻,如此數算起來;城中居民上一回見到這場面;還是先帝迎娶皇后的時候。
是以人聲鼎沸,在皇家儀仗將要行過的大道旁擁滿了人,互相擠著、張望著,都想看得更清楚一些。
不論這位皇后先前有過怎樣傳言、不論她是妖還是天女下凡;都敵不過此時此刻人們心中的好奇——一睹皇家昏禮才是最要緊的。
未曾見過先帝昏禮的年輕人覺得;這大抵是這輩子唯一一次得見天子大婚;見過先帝昏禮的老人則覺得……一輩子見兩次天子大婚;可不是人人都有的機會。
。
席蘭薇是提前一日回到席府的。對此;她好生埋怨了一番霍祁畫蛇添足——入宮都那麼久了,昏禮麼,行一番同牢合巹便是,他偏生要從迎親開始。
彼時她眉目一番,口吻淡淡地道:“陛下怎的不把‘納采問名’、‘納吉納徵’也一併辦了呢?”
“哦……那不行……”霍祁神色平靜,支著額頭打了個哈欠說,“就算納吉是‘不吉’,我也得娶你,何必被這個卡上一道再多留個話柄?又不能中間差這一步,是不是?”
……罷了,他橫豎都有把歪理說正的本事。
而後,席蘭薇把“那怎的把‘請期’也剩了?”一問噎了回去——他必定要說,吉日是禮部擇的,必定妥當,還“請”什麼“期”?
。
昏禮自是在黃昏才行,卻並不意味著雙方可以睡到日上三竿。席蘭薇被小霜喚起來時,天都還沒亮。緩了緩神,便聽得珠簾的輕響,宮娥們魚貫而入,服侍她盥洗更衣。
端坐鏡前,兩名年長的女官恭敬地上了前,為她梳妝。
胭脂水粉施得薄厚適宜,襯得肌膚似雪似玉又並沒有喧賓奪主,一眼望過去,仍是她原有的姿色最是讓人驚豔,粉黛皆不過用作襯托罷了。
席蘭薇望著鏡中,恍惚了好一陣子。
雖則保養得宜,她也到底二十三歲了。和入宮那年的容貌相比,說不上“老”,也總歸不再那麼年輕了。
歲月的痕跡總是有一些能看得出來,許並不真印刻在容顏之上,也到底留在了眉梢眼底之間。
此時鏡中的自己,卻被這妝襯得……好像又年輕了幾歲。
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上次這樣坐在鏡前梳著新娘的妝時……那是嫁給霍禎的時候。妝和現在自然有些許不同,那會兒,是照著親王王妃的儀制來的,這一回是皇后,更隆重了許多。
深深地沉下一口氣,席蘭薇稍側了側首,看向窗外。才剛破曉,陽光淡淡的,她凝神於天邊的那抹紅暈片刻,無聲地笑了出來。
大概……真不是“天意弄人”而是上蒼有意讓她重活一次來彌補前世的悽慘吧。
這一世,什麼都有了。兒女雙全、父親健在,霍祁知道了她的往事也不作計較……
如今,就連她重生之時不曾再奢求過的昏禮,也有了。
好像都挑不出對哪裡不滿了,只覺什麼都好。從前二人間的種種不睦也好、後宮的明爭暗鬥也罷,都不過是個插曲罷了。在她心裡,早敵不過這種種美好半分。
。
“國公。”外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