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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有什麼事,讓那刺客對才人你因愛生恨吧?在座的可也都知道,才人是長陽數得上的美人。”

席蘭薇當即只覺得,這泠姬不去舞文弄墨寫寫戲文、反是入宮做了宮嬪,真是屈才了。

眼下的情形卻不是單憑她的腹誹就能過去的,不知皇帝聽了這一席話是否也會生疑、會疑多少。席蘭薇低頭思量著,不僅想琢磨個說法堵她的嘴,也想讓自己想明白此事。

那一劍……刺在左肩上,用了十足的勁力,當時便讓她覺得若是再往下幾寸,她便沒命了。

而在她再度提劍、站立不穩倒向那人的時候,他卻忽然收了手……

沉吟中手被一握。席蘭薇垂下眼簾,視線停在那溫熱有力的手上,隨即便聽得皇帝道:“泠姬歌喉甚美,只莫把歌中故事當了真。才人入宮時日是不長,但此前身在席府——泠姬,你覺得席將軍不懂得如何教女麼?”

一字字擲地有聲,不滿與責問並有,聽著又好像並不是著意袒護席蘭薇,只是表露了自己一直以來對席家的敬重。

泠姬面色一白,伏地拜下去,謝罪道:“陛下恕罪。臣妾不敢說席將軍的不是,方才那猜測也確是不可信了些——可即便如此,陛下便不覺得那刺客對鳶才人這般很是奇怪麼?”

蘭薇側首看去,見霍祁仍是神色淡淡的,未因泠姬心急之下這頗有些不敬的反問之語顯露不快。睇視了伏地不起的泠姬片刻,他執盞抿了口茶,薄唇輕動,好像還認真品了一品,繼而從容不迫地回了三個字給泠姬:“不覺得。”

就算對蘭薇尚且不算熟悉,這種猜疑他也並不信。

語罷,殿中一冷。霍祁覺得如此問上去無益,便想吩咐眾人告退了。覺出身邊之人一顫,側首望去,卻是蘭薇提袖輕掩朱唇,略略一笑,放下手來,在他手掌心裡寫著:“臣妾有話說。臣妾寫出來,讓秋白替臣妾說了,可好?”

顯是對於此事有要解釋的。皇帝點頭應允,等著她寫。

席蘭薇寫罷一句便換一張紙、將寫好的那句遞與秋白,秋白也未有懼意,蘭薇怎麼寫的她便怎麼念,口齒清晰、不卑不亢,甚至讓眾人覺得……若是鳶才人能說話,現在大抵就是這個口氣。

“謝楚大人點明,臣妾也有個大概的猜測,不知泠姬娘娘想聽與否?”

泠姬微起抬頭,隱帶錯愕,木訥地點了點頭,正好接過席蘭薇下一張紙的秋白就又讀了下去:“在那刺客刺傷臣妾之前,並不知臣妾是女子。”

眾人都一怔。再等下文,倒是半天也沒等到。席蘭薇奮筆疾書著,似乎寫了很長才遞給秋白,秋白沉了沉氣,朗聲讀出:“那日雖是十六、本該月圓,然卻是陰天,烏雲蔽日幾不見光。刺客入殿熄了殿中燈火,臣妾也僅是燈火熄前一剎瞧見那人身形。此後半點餘光也無,雖都在寢殿之中、過過幾招,仍不知對方相貌如何。”

“是以那人亦不知臣妾相貌、身量,只覺被設伏,大抵猜臣妾是男子。故而一劍刺入臣妾左肩……楚大人,敢問這劍刺入我左肩的高度,如是刺至大人身上,如何?”

楚宣聽及問,微一思量,便道:“正中心臟,立時斃命。”

席蘭薇笑容漫出,頜首,隨手將又一張紙遞與秋白。

“臣妾受傷後,仍想與之一搏,提劍欲再刺,怎奈身形不穩撞在此人身上。他反手觸及臣妾腰間,大概如此才知臣妾並非埋伏在此的禁軍,故不再起殺心。”

秋白讀罷,殿中眾人只剩了低頭沉思的份兒,什麼也說不得——方才泠姬那番猜測就讓人覺得甚為離奇,席蘭薇這番解釋更讓眾人一時有些回不過神來,回不過神卻又覺得頗有道理,只得安靜聽著。

“大人覺得可解釋得通麼?”秋白莞爾,略躬了躬身,替席蘭薇詢問楚宣的意思。

第19章 激辯

“解釋得通。”楚宣略一點頭,眉宇間的沉穩不失兩分思量之意。

方才被皇帝斥了兩句的泠姬目下仍是跪著,聽言不由得猛抬了頭,輕挑眉頭尖聲道:“楚大人別怪本宮多嘴。大人受命查這案子,總是謹慎些的好,如此聽了鳶才人幾句辯解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如此為她開脫,未免行事太急躁了……”

“是行事急躁,還是受人之託?”慢悠悠的問話聽得席蘭薇一凜。側眸望去,當即心底輕笑不已:從前舊怨那麼多,她竟能出言幫泠姬說話?也真是為難了這杜氏……

倒是可見目下杜氏恨自己更多些了。

“都知道楚大人您和沈寧沈大人是遠親。”杜氏笑了一笑,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