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她曾經疊在這兒的衣物。
蕾絲裙,毛衣……好像都不太適合當睡衣。
“你之前沒留件睡衣在基地?”
“有啊。找不到了嗎?”她湊前去看,果然,都翻了一遍,沒有找到。
千溪瞟了眼一臉沉定的徐即墨,用只有兩個人聽得見的聲音,輕輕地說:“其實……可以用t恤啊。你沒有純棉的那種t恤嗎?”
事實上,直男都不太在意他買過的t恤是哪種用料。
不過,關鍵點根本不在此處。
徐即墨聽到她的聲音,意味不明地瞥了她一眼,慢慢起身。
他背對著衣櫃,單手把白色的櫃門移開,說:“挑吧。”
千溪遲疑了片刻,便踮起腳尖,上前去翻衣服。結果剛翻幾件,某人挪過半寸,自然而然地把她摟進了懷裡。
徐即墨把懷裡的人箍了箍,俯身在她耳邊,語調平平:“不安分一晚上了。”
“……”
“想幹什麼,嗯?”
他上揚的尾調帶著一絲曖昧的鼻音。千溪埋著頭,下意識把他的上衣越揪越緊……
不知道在緊張什麼,但就是……心砰砰地跳。
某人還在繼續誘哄:“揪什麼。想要這件嗎?”
“要不要脫下來給你?”他對上了她的眼睛。
一雙朦朧的,深邃的,帶著刻意調笑的眼睛。
千溪抵住下唇微微後仰,離他近在咫尺的臉遠一寸,手卻不由自主地又揪緊一分,又想在汗涔涔的手心抓住什麼東西,又想馬上放開衣服以證清白……最後什麼都沒有做,手指依然勾著那層薄薄的布料。
徐即墨不太畏寒,冬天也總是一件單衣加一件外套。這會兒在暖氣充足的室內,本來就脫了大衣,身上這件衣服根本經不起她拉扯,露出一截緊實的小腹。
千溪漸漸鬆開手,想把手挪開,卻被他箍在懷裡無從施展手腳。
正在這時,程風推門進來,再次石化成了一座雕像……
在基地摟摟抱抱也就算了,能不能進臥室,一聲不吭待在衣帽間很容易誤傷無辜群眾知不知道!
“我……拿件衣服。”雕像君路過面色潮紅的某小朋友,又路過好整以暇等著的徐即墨,面不改色目不斜視,用最快的速度出去替他們關上了門。
他究竟是為什麼年初四不出去吃喝玩樂,要回基地住!
程風無言地開啟微信,給魏萊傳送了一條訊息:“你家有空餘床位嗎?”
魏萊:“?”
“我徵用了。借我住幾天。”
魏萊一臉茫然:“可以啊,不過你想住多久?”
“住到基地安全為止。”程風瞄了眼衣帽間,那兩人不至於打算在這兒濃情蜜意六個月吧?
魏萊小朋友依舊一派天真:“?”
“基地怎麼了?”
資訊提示音剛響,衣帽間的門也響了。千溪趁著剛剛被程風打斷的時機奪門而出,抱著一件白色上衣衝進了浴室,嘭地一聲關上門。徐即墨緊隨其後,悠悠幾步,若無其事地擰開了那扇門,走了進去。
啪嗒一聲,浴室門上了鎖,裡面立刻傳來一聲很不真誠的尖叫。
“……”
程風小朋友冷著臉垂眸,隔著門錄了一段語音發過去。
他默然打字:“基地可能入侵了一個□□。基因突變的那種。”
隔著一扇門的地方,千溪喊累了,覺得這樣影響好像有點不好,噤聲觀察了下門外,這才把徐即墨推開:“你突然進來嚇死我了!”
基因突變的某人挺無辜地把她身後洗手檯上的一塊表抽出來,說:“之前接到你電話,出去得太匆忙,把表忘這裡了,擔心進蒸汽。”他低頭看一眼已經像只兔子般矯健跳上洗手檯的千溪,“你以為我想做什麼?”
她方才緋紅的臉色還沒消下去,這會兒紅得能滴出水來,惱羞成怒地不理人了。
徐即墨迎上那哀怨的小眼神,在她額間親了親安撫,失笑:“以後不要做這種事。”他給她順了順毛,續道,“在準備好之前,不要勾引我。”
“我很經不起勾引。”他說。
一晚上的感動、愧疚、緊張、害羞……像被扎進了一個漏氣的氣球裡,一下就扁了下去。她看起來還是蔫蔫的。也許是步入新年,離別的日子越來越近,總是會沒來由地患得患失,想要把彼此之間的聯絡加深,再加深一點。深到再也分不清彼此,才會擁有一點不會被歲月消磨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