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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知民婦所言非虛。”

都這樣了,文家還好意思說人家不孝?妒?旁聽之人皆對著文家一眾人等指指點點起來。

文正龍張口結舌。莊秀雲的嘴皮子怎麼變得這麼利索了?

他哪裡知道,都是這幾日楊雁回攛掇著秀雲練出來的。楊雁回還扯著楊鶴扮文正龍,將文正龍可能說的話當做話本來唸,讓秀雲練習如何應對。楊鶴很不情願,他並不想扮作文正龍這麼個畜生不如的東西,怎奈妹妹又是撒嬌又是講理,他被纏不過,只得就範。莊秀雲也只得硬著頭皮,練了幾天。

此時莊秀雲雖被眾人瞧得頗不自在,但想想這官司若是輸了,她自己丟人不說,還要帶累雙親遭人恥笑,便硬是撐著,說出這番話來。好在練得多了,她也能分說個明白。原來強硬起來,也不是多難的事。話說回來,被逼到這樣的地步,再不強硬,也就只能任人踩到爛泥裡去了。

穆知縣便依言而行,命差役前去文家檢視。

堂外旁聽的便有丘城縣醫館百草堂的於大夫。這於大夫為人剛正,年高德劭,頗是瞧不上文家,便主動上前作證,將所見所聞一五一十說了。

眾人方知,莊秀雲所言非虛。

於大夫還道:“這文家的老婦人,素來脾氣刁鑽,為人跋扈,草民並不願為她診病,是這文莊氏屢次懇求,草民又想,懸壺濟世,治病救人,為醫者本分,這才去了幾趟文家。這老婦雖身上不大好,但也能走能動,也不知她為何自己不去醫館,偏要一日三五趟的打發兒媳來求草民上門診看。”

說話間,差役匆匆回稟,果然如莊秀雲所說,東廂北邊第一間屋子裡,床上掛著紅綃草蟲撒花帳子,莊秀雲的嫁妝單子裡,也確實有這麼個帳子。

事情很明顯了。這文家苛待兒媳不說,還寵妾滅妻。

莊秀雲又向堂上稟道:“大人明鑑,若非說民婦有何不孝,便也只是對婆婆殷勤了些,對公公卻冷淡了些。但民婦瞧著絲柳妹妹日日不離公公身側,既有妹妹分擔家事,服侍公公,民婦便也懈怠了些。但公公昔日並未對民婦有過不滿的言辭,只這一點,也不至鬧到休妻呀!否則天下女子,便該要生出八隻手四個頭來,才好做得處處周全。”

堂外一片譁然。

這是暗指文父扒灰,和兒子的小妾有私情,但卻不明說。這文家如此混亂,也難怪人家要求去。

只聽莊秀雲又對文正龍道:“你有所不知,你三個月前流連京中,說是做生意,夜夜不肯歸家,都是絲柳妹妹悉心照顧公公的。那段時日,她已有了身子,我卻不知,眼看她日日侍奉公公,卻沒想著替她分擔,這是我之過。待我去後,你切記要善待絲柳妹妹。她如今才三個月的身子,胎像雖穩,也要著緊照看著些才好。”

堂外眾人發出爆笑之聲,各個指著文家父子說些譏諷的言語。直聽得外頭被堵在門外的人心癢癢。

攤上這種破官司,穆知縣也只能忍著心下的怒意和笑意,板著臉拍驚堂木:“肅靜!肅靜!”

文正龍也聽出莊秀雲話裡的意思了,怒道:“你誣陷自己的公公和丈夫的偏房有私情!”心中卻也是驚疑不定。莫非絲柳真的趁他不在家時,和自己的父親做下了苟且之事?秀雲不是個會撒謊騙人的。若她所說屬實,那絲柳的孩子,到底是誰的?

只聽秀雲道:“我並未如此說。公公是我的長輩,別說他並無過錯,便是有錯,我又豈能不擔待一二。我只是贊絲柳侍奉公公盡心罷了!”

絲柳早已怒不可遏,衝到堂內揚手朝莊秀雲臉上打去。只道暫且嚇她一嚇,先讓她閉嘴再說。衙役不備,被她鑽了空子,又怎會再容她放肆,忙上前攔了。絲柳猶自罵不絕口:“賤婦,你血口噴人!”

莊秀雲卻好生勸道:“妹妹,你如今懷有文家骨肉,切莫動怒。我不過是看你辛苦,讚了你一讚罷了,你何苦這般埋汰我來?”

穆知縣怒道:“放肆,好個刁婦,竟敢在縣衙內撒潑。本縣念你身懷有孕,不動杖刑。左右衙役,將這咆哮公堂的婦人掌嘴四十!”言罷,從令籤筒裡抽出一支黑籤拋了下去。

絲柳花容失色,只喊饒命,衙役哪裡會聽,喝令她跪下,一左一右將她按了,另有一人便一五一十的著實掌嘴。眾人只聞得清脆的“啪啪”聲,絲柳卻連喊冤叫痛都沒機會了。

行刑完畢後,絲柳雙頰已腫得如同發麵餅一般,渾身抖得好似糠篩。被這麼一教訓,她也不敢再放肆了。若真被穆知縣動了杖刑,莫說孩兒能否保得住,單說要當眾去衣受責,饒她是窯姐兒出身,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