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雁回已經快讓這個混賬東西氣暈了。怎麼可以這樣乘人之危呢?幸好這時候四下裡再無他人,不然可怎麼是好?
楊雁回估摸了下自己和對方的體力差距,準備找根棍子來,從這廝後面將他敲暈,救下莊秀雲。
她的計劃還沒開始實施,就見俞謹白又開始上上下下的揉、捏、推壓秀雲的後背了,竟然還沒停手的意思了。
“俞謹白,你禽獸不如!”楊雁回喊了一嗓子,撲過去想推開他。
莊秀雲卻輕嗽一聲,接著便有了呼吸。楊雁回乍聞嗽聲,身形便僵了一僵,停住了。
俞謹白並不介意楊雁回撲過來,見她不撲了,深感遺憾,嘆道:“你怎麼不撞我懷裡呢?”
剛非禮了秀雲姐,又來調戲她,楊雁回真想揍他。但是想想他的武力,她覺得自己還是智取比較好。
俞謹白並不想存心嚇人家小姑娘,便起身略整理了下衣衫,不過已經溼透了,怎麼整理都不舒服。他又俯視還坐在地上的楊雁回,正色交待道:“待她醒來,只說人是你救的。”不然這個躺在地上,不知道是大姑娘還是小媳婦的女人,非要哭哭啼啼讓他負責,他該怎麼辦呀?這救人還真是一件苦差事。
楊雁回有些傻愣愣的。這到底怎麼回事呀?這小禽獸怎麼忽然又這麼規矩了?
俞謹白又道:“若再有人溺水,便這樣救,楊姑娘可懂了?”
他好意思說他剛才是在救人?楊雁回忍不住冷笑。可是好像……莊秀雲確實是他救的。
見她不回話,俞謹白苦惱道:“楊姑娘,你記得我說的話了麼?”
楊雁回呆呆的點了下頭,又忙去將莊秀雲翻過來,給她繫好衣衫。不消片刻,莊秀雲果然悠悠醒轉。
俞謹白心說,小妹子就連呆頭呆腦的樣子瞧著也怪討喜的。
另一邊廂,楊雁回見莊秀雲醒了,一陣傷心,不知怎麼的,就哭開了:“秀雲姐,你怎麼這麼傻?你為什麼要死呀?”
莊秀雲只道自己是被楊雁回救上來了,便低聲泣道:“我活不下去,又死不成,到底要我怎麼辦……七堂嬸說,我們莊家,從未出過棄婦。”
楊雁回再顧不上傷心了,怒道:“莊七奶奶這個老妖婆,你莫聽她胡說八道。她整日裡欺負兒媳婦,也不比文家那個老妖婆強到哪裡去。那麼多好話你不聽,做什麼非要聽這些排揎人的話。你若死了,讓你的爹孃兄弟怎麼辦?他們傷心欲絕你不顧,反倒是旁人一句話你到往心裡去了?”心裡卻想著,非要逮著機會收拾這個老貨不可!
眼看莊秀雲一副傷心欲絕生無可戀的樣子,楊雁回又道:“你若死了,是不用接休書、和離書了。可文正龍吞了你的嫁妝再娶新婦,你的屍身他不管葬,連個牌位也不給你。文家人那麼作踐你,你就這麼放過他們?”
“我活著也是給爹孃丟人。有我這麼個姐姐,小石頭臉上也無光,死了還能……”
“不要再說什麼死不死”楊雁回氣呼呼道,“我昨兒個晚上幫你想了個法子。讓你和離後,反倒還能給你爹孃長臉。你再這樣,我不告訴你我的主意了。反正我算看透你了,左右是個扶不起來的,再好的主意告訴你了你,你也使不出來。”
莊秀雲也顧不得難過了,撐著身子坐起來:“你可是說真的?”
俞謹白聽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教一個十七八的小媳婦和離,覺得這情形又詭異又有趣,乾脆坐在一個斜歪歪生在水邊的老柳樹的樹幹上,看起好戲來。誰知楊雁回卻不說了,很警惕的看了他一眼,拉起莊秀雲就要走:“咱們先回去。這裡不安全。”
莊秀雲這才發現,不遠處還坐著個陌生少年,立時大驚失色。楊雁回卻自顧拉著她向前走,只道:“大伯和伯母發現你不見了,一定急死了。”
莊秀雲此刻卻哪裡走得動,只能一步一踉蹌被她扯著,艱難前行。
俞謹白跟了上去,笑問:“雁回妹妹果真不用我再幫忙麼?”
楊雁回瞪了他一眼,小臉漲紅,急急道:“你走開,別跟著我們。”莊秀雲現在正迷糊著,她可不迷糊。萬一給人家看到莊秀雲衣衫不整渾身透溼,旁邊還有個同樣溼噠噠的衣衫不整的陌生男子……太讓人浮想聯翩了。
居然這般沒良心?剛得了他的大力相助,就想把他一腳踢開?作為懲罰,俞謹白決定再跟著她走一段路。
楊雁回走了兩步,發現這個傢伙還在跟著她們,於是又跟揮蒼蠅似的趕他離開:“你怎麼還不走?”
“奇怪,這路難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