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閃躲,“這是要幹啥?您是青天大老爺,還想嚴刑逼供不成?”
“用刑!”
尚知府被氣的額角脹痛,他揉了揉發疼的額角,扔下一個令籤,頓時有衙役把鄒氏按在地上打板子。
“啊啊啊,救命啊,我冤枉啊!”
“到了閻王那裡,我也是冤死鬼!我要和閻王伸冤,把老大爺也帶走!”
鄒氏被打了二十個板子,後背和臀部漸漸地出現血跡,苦不堪言,開始胡言亂語。
郭老實於心不忍,她娘再不好,對他有生養之恩,如今證據確鑿,抵賴只能受更多的皮肉之苦,還不如坦白交代。
“大老爺,是我娘用榔頭砸了三娘!”
郭老實聽著一聲聲哀嚎,心如刀割,她娘那麼痛苦,若是他說了實話,就算被砍頭,也是一下的事兒。
鄒氏正在頑強抵抗,她這麼呼喊,外面的百姓都能聽到。尚知府是個愛惜羽毛的人,特別重視自己的名聲,很可能草草結案,那麼她就得救了,受傷和喪命比,孰輕孰重?
鄒氏正沉浸在自己的幻想裡,郭老實的一句話,迅速把她打回原形,她氣得吐了一口血,叫罵道,“你這個小崽子,當初生下你,就應該扔水缸裡溺死!”
從小,郭老實就不被重視,自家大哥三弟有肉吃,唯獨他沒有,小小年紀的他還不曉得為什麼,以為自己惹娘生氣。
等長大懂事之後,這種偏頗越來越明顯,村中人也時常笑話他,說他不是鄒氏親生。
別的小娃都有孃親疼,郭老實在成年之後,去鎮上做工,失蹤了好幾天,家裡對他不聞不問,甚至提都沒提起過,好像從沒有他這個人。
第一次做工,賺了幾十個銅板,他交給鄒氏的時候,才能看到孃親臉上的笑容,對著他喊了一句,“心肝。”
郭老實想,那應該是他從小到大,孃親的第一次微笑,即使他知道,笑容並非為了他,而是為銅板。
可是,他想做個有人疼愛的孩子,於是,沒日沒夜的到鎮上做工,一次幫人蓋房,砸到了腿,差點成了殘廢。
當時需要好的傷藥,鄒氏藉口家中無錢,怕他殘廢拖累一家人,把他分出去,給了他兩間破爛的泥屋。
還是村中的好心人湊了銀子,買了傷藥,他的腿才慢慢的好轉。
心寒,是真的寒,他也問過村中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