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避開了進來檢視的婦人。
過了一會兒; 就聽到婦人說道:“您別擔心,我檢查過了,沒有別人。”
女子道:“我這心裡突突地跳得厲害,總覺得不安。”
一道陌生的少年聲音忽然響起:“這是怎麼了?”少年應該年歲還不大; 嗓音還有著變聲未完全的粗嘎,聲音低沉; 語氣溫柔。
女子驚喜:“你來了。”
婦人道:“娘子擔心有別人闖進來。”
少年笑道:“這裡我早就清理過了,不會有外人。我做事,你還不放心嗎?”語聲溫柔和緩,帶著一種奇異的安撫之力; 讓人聽了心裡十分熨帖。
朱弦心裡一動:總覺得這溫柔的語氣聽著十分熟悉。
女子低低地嘟囔了一句什麼,少年笑了起來,低聲安慰了她幾句,聲音極其溫柔。
朱弦豎起耳朵,試圖聽清他們在說什麼。魚郎的聲音突兀地響起; 帶著一絲緊繃:“念念,我們快走吧。”
朱弦卻是心中好奇,壓低聲音道:“他們鬼鬼祟祟的; 不知道要幹什麼,我們等一下再走。”
魚郎一本正經地道:“非禮勿聽!”
朱弦真想送他一個白眼:“他們這樣偷偷偷摸摸的,肯定沒什麼好事。我們悄悄聽一聽,說不定可以幫到好人,這一點點非禮又算得了什麼?”她義正言辭地忽悠魚郎道。
魚郎不知是被忽悠住了還是不敢反對她,果然不再做聲。朱弦卻能感覺到他的緊張與無措傳遞而來,連帶著她的心都開始一下一下地跳得厲害。
裡面的聲音卻越發低了下去。朱弦想了想,正要貓過去再靠近些。
少年的聲音忽然一變,柔靡多情,纏綿之極,啞著嗓子道:“好人兒,我們好不容易會一次,你就不要疑神疑鬼了。”
關門聲和腳步聲響起,應該是那婦人退了出去。
女子惱道:“休要動手動腳的。”隨即嚶嚶的哭泣聲響起,“你就要娶親了,以後還是休要再來見妾身了,免得新人不高興。”
少年道:“娶她是父親的意思,我豈會將她放在心上。在我心裡,只有你才是第一位的,旁人怎能比得。”
女子嗔道:“休要巧言哄人。”
少年叫起撞天屈來:“我對你的心天日可表,若我有一句虛言,叫我天打五雷劈。”後面的聲音含糊了下去,似是被人捂住了。
女子的哭泣聲又起:“好好說話便是,發什麼毒誓,你要有什麼不好,我……”
少年道:“好人兒,只要你懂我的心,我死而無憾。”也不知他動作了什麼,女子嚶嚀一聲,哭聲止住,隨即有喘息聲和嘖嘖的水聲響起,少年含糊的聲音響起:“春宵一刻值千金。”
女子嬌喘著說了一句“別”,又被消了聲,接著是窸窸窣窣衣物脫去的聲音。
朱弦聽到這裡終於反應過來,暗叫倒黴。她還以為他們要幹什麼呢,原來是幽會偷情!她頓時失了興趣,貓著腰,運上氣,欲要悄悄遠離。
下一刻,驟覺不對。心底憤怒的情緒驟起,席捲而上,她剛提起的一口氣頓時岔了,內息開始在身體中左衝右突,劇烈的疼痛襲來,她幾欲暈厥。
朱弦覺得自己今日出門一定忘看黃曆了,魚郎胡亂練沒有走火入魔,她只是隨便用用內息,居然因為受到魚郎莫名的情緒波動亂了內息。
這孩子好好的怎麼會忽然情緒激動起來?這下麻煩大了。內息亂行,經脈逆轉,輕則半身不遂,重則半死不活。
朱弦顧不得其它,立刻盤膝坐下,默運心法,引導內息歸位。
屋中的聲響還在不斷傳出,拍打聲,呻/吟聲,喘息聲,以及床榻的吱呀聲,彷彿永遠不會停息般鑽入耳中。
魚郎的憤怒越來越強烈,朱弦眼前開始陣陣發黑,她心知不妙,低喝道:“魚郎,冷靜!你想讓我離開嗎?”如果她這時離開了魚郎的身體,她自然不會有什麼事,但留在身體裡的小魚郎不懂內功心法,最終的下場只有走火入魔。
大概是“離開”兩字提醒了魚郎,他的情緒終於慢慢平復下來。朱弦舒了一口氣,總算排除了干擾,可以抱元守一,調息歸位了。
她默運心法,漸漸天人合一,忘卻周遭的情景。
不知過了多少時候,沸騰的內息終於歸位,她睜開眼睛,露出笑容。這一次,魚郎倒是因禍得福,順利地打通了經脈,內力更上一層樓了。沒想到魚郎這身子竟是練武奇材,只是……她心中苦笑,只怕不得不把第一層修煉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