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傳給他了。
原來魚郎只是會一點皮毛,依著身體的經驗執行或是散功倒也沒什麼,可現在內力初成,再不依心法而行或是強行散功,只怕很快會走火入魔。
她好不容易救了他,當然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他遭殃。
她心裡嘆了一口氣:孃親要是知道她把本門不外傳的內功心法傳了人,卻是為了救人,應該會原諒她的吧。何況,魚郎是她未來的丈夫,勉強能不算外人吧。雖然她總覺得兩人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對……對不起。”魚郎的聲音怯生生地響起,帶上了哭腔,“都是我不好,差點害了你。”他顯然也嚇壞了,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那可怕的劇烈的疼痛他也感同身受。
朱弦壓低嗓子道:“你害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外面的聲音又陸陸續續傳入,那對野鴛鴦顯然已經雲收雨散,正在一邊穿衣,一邊說話。
也不知少年低聲說了句什麼,女子的聲音驀地抬高:“不行,我不同意!”
少年又說了句話,女子只是說“不”,哽咽道:“你怎麼這麼狠心,他可是你的親生骨肉,你怎麼忍心舍他去寺廟!”
少年柔聲道:“他又怎麼比得上你重要。阿壽,他留在你身邊會害了你,我怎麼能讓你有一丁點的危險。”
叫“阿壽”的女子只是一個勁地哭著說“不”。
少年耐心地勸慰著他,喁喁細語,聽之不清。也不知他又灌了什麼迷魂湯,女子終於哽咽著道了一個“好”字。
這時候,外面傳來清晰而有規律的敲門聲,先前那婦人小聲催促道:“時候不早了。”
少年道:“阿壽,你先回去吧,我在這裡看著你。”
阿壽應了一聲,顯然情緒不高,很快腳步聲漸漸遠去。少年卻一時沒有離開,屋中響起了他來回踱步的聲音。片刻之後,忽然長長嘆了一口氣:“阿壽,別怪我心狠。”
朱弦好奇心起,這個即將成親還來這裡和人私會的少年究竟是誰?聽他和阿壽的對話,似乎兩人還有了私生子,並打算將那個私生孩子送去寺廟。
她剛一動,魚郎察覺她的意圖,急聲道:“不要去!”
朱弦愕然,悄聲問魚郎道:“你認得他們?”
魚郎不說話了。
這孩子,難道還知道為人這遮醜?小小年紀,倒頗有君子之風。真是一點也不像未來的紈絝謝冕啊。
不過,畢竟是他們謝家的家務事,他不願說,朱弦自然不會逼他,屋裡少年卻若有所覺,驀地厲聲喝道:“誰在外面?”
腳步聲響起,然後是推門聲。朱弦反應何等之快,立刻回到窗下,依舊原路翻回了耳室中。
透過耳室半開的窗,很快看到一個清瘦的少年身影按劍搜尋過來,角度問題,朱弦並沒有看到少年的面容,卻見他在她剛剛呆過的花叢前停下,正好背對著她。
朱弦離開得匆忙,並沒有處理乾淨,地上有一片明顯的壓痕,枝葉凌亂。
“錚”一聲,少年長劍出鞘,猛地向花叢中刺去。
他倒是果決,如果她還在原來的地方,怕不要被刺個透明窟窿。
少年刺了幾劍落空後,倏地轉過身來。朱弦心頭一跳,立刻一矮身,躲到了窗邊視線的死角處。
有冰冷的長劍伸進來,將窗戶撥得大開,朱弦躲在窗下,心提到了嗓子眼,只要他探進頭一看,她根本就沒地方可躲。她暗暗運氣於拳,說不得,只有在對方探進來的一瞬間給他眼睛一拳,好叫來不及看清自己。
就在這時,遠處忽然遠遠地傳來小廝的喊聲:“五少爺,五少爺!”
魚郎喜道:“抱琴在找我。”
朱弦暗暗叫糟:抱琴來得真是不巧,這樣一來,哪怕少年沒看到自己,也會因此懷疑是魚郎躲在這裡。但不管怎樣,總比當面撞上來得好。
作者有話要說: 糾結了下,不更今天就沒有小紅花,一排小紅花裡少了一朵不好看,強迫症的我……
緊趕慢趕,終於在12點前趕出來了,求表揚( ̄︶ ̄*))
第41章 告狀
少年的動作頓時止住; 然後“哐啷”一聲,長劍歸鞘。腳步聲響起,向著抱琴來處反方向響起,顯然他不欲與抱琴照面; 匆匆離去了。
朱弦緊繃的心絃微松; 站起身; 拍了拍身上不小心沾染的花葉塵土,面色沉凝。
魚郎稚嫩的聲音響起,帶著忐忑與擔心:“你剛剛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