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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記得地牢的陰冷潮溼讓他的身子整整難受了七天,那時他想,這樣的地牢有幾人進來了還是能活著出去的?而他的父親羿王爺,為何會建這樣一個地牢。

當時師父只是帶他把整個羿王府轉了個遍而已,見著他的身子捱不住地牢的溼冷,便沒有在裡邊久留。

司季夏也沒有想到,時隔十年,他會再來一次這個曾讓他有過陰影的地牢,儘管他早已知道這個他的父親建這個地牢的目的。

地牢的入口有兩處,一處在荊園裡,由荊園那幢閣樓的地下密室可以直通到棘園地下的地牢,而另一處,則是在棘園小棘湖裡,除了羿王爺及其影衛之外的人要入地牢,只能由棘園小棘湖進入,而黑鷹帶司季夏走的,正是這一入口。

荊園與棘園周圍時刻都有影衛守著,但凡想要潛入荊園與棘園的人,必須先過了影衛那一關,而羿王爺訓練出來的影衛,以一敵十完全不在話下。

是以黑鷹到了小棘湖邊根本無需周圍會有人發現什麼,連看都沒有往四周看一眼,只是看了司季夏一眼後潛進了小棘湖中。

司季夏看著因為黑鷹的潛入而盪開圈圈漣漪的湖面,眼神沉了沉,而後抬手解下自己肩上的斗篷,斗篷落地時只見湖面再次盪開一大圈漣漪,湖岸上唯躺著一領深灰色的斗篷,而不見任何人影。

冬日的湖水很是寒涼,司季夏本就偏於青白的面色在這寒涼的湖水中愈浸愈白,只見他沒有右臂支撐的右邊袖管在水中浮動,儘管以他的身手速度大可以不輸於前邊的黑鷹,但他與黑鷹之間的距離還是愈拉愈遠,因為他不想讓黑鷹在他身上看出些什麼來。

閉氣在湖底遊了一小會兒,只見黑鷹遊拐進了一個可容兩人透過的水下甬道中,司季夏頗顯吃力地跟上,甬道不算長,卻頗為彎折,過了甬道便是另一方天地。

黑鷹率先浮出甬道另一側的水面,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只一個輕鬆躍身便離了水中,便站到了水邊的平地上,定定盯著只有兩丈寬的不規整圓形水面看。

過了一會兒,才聽得又一聲“譁”的水聲響起,司季夏從水中浮了出來,如黑鷹一般先是呼了一口氣,然他的呼吸並未像黑鷹的那般平穩,而是異常急促,面色更是蒼白如紙,連唇色都泛著白,看得出他的身子根本承受不得這湖水的寒涼。

因為地勢的緣故,這雖是地下,又因小棘湖的水是死水的緣故,這一方小水池的水面並不與小棘湖的水面持平,是以這個地牢的並未被水淹浸,然地面卻是終年潮溼的,四壁及頂壁亦是如此,頂壁甚至還有水滴在凝結,忽地一滴滴落到地,啪嗒的小小聲音在這死寂一般的地牢裡都顯得異常清晰。

司季夏將手撐在水邊潮溼的地面上,慢慢將身子從水中撐起來,爬上了地面。

他的動作很是艱難吃力,連呼吸都是異常急促的,而黑鷹則是在一旁冷淡地看著他,絲毫沒有要伸手拉他一把的意思。

司季夏爬上而來地面,帶起了大灘的水,水不斷從他身上淌下,在地牢裡響出滴滴答答的聲音。

只見他本就梳理得不大整齊的長髮不知何時在水中散開了,此刻全溼噠噠地黏在他的臉上背上,他的右邊袖管更是溼漉漉地黏在他身側,黑鷹冷淡的眼裡閃過一抹厭惡,抬腳,未言一語,轉身便往地牢深處走去。

地牢似乎常年都點著燈,火光雖不明亮,卻足夠照明。

每隔三丈距離都站著的守衛面容冷冷,好似一尊尊石像般,對眼前走過的人目不斜視。

愈往裡走,溼冷愈重,司季夏的唇色愈白。

就在這溼冷入骨沒有一絲風的地牢深處,司季夏見到了段晚晴。

☆、094、你只是個野種

就在這溼冷入骨沒有一絲風的地牢深處,司季夏見到了段晚晴。

木製的牢欄因常年處在潮溼之中而呈黴黑之色,由粗大的鐵鏈拴著,牢裡的地面比牢外地面低矮些,而這矮距離的落差裡淌著一層冰冷的水,死寂死寂,在昏暗的牢中近乎黑色。

牢房一丈見方,靠著左邊牆壁有一張石床,石床上倒是鋪著乾淨的被褥,段晚晴便是坐在這石床上,頭髮垂散,背靠著身後的石牆,閉著眼,聽著有腳步聲來仍舊一動未動,並無任何反應。

黑鷹站在牢房外,面對著牢中的段晚晴,竟還是態度恭敬道:“黑鷹見過王妃。”

彷彿對黑鷹的聲音聞也未聞般,段晚晴未言一語,便是連呼吸變都未變,黑鷹也不覺有他,行過禮後從袖間取出一把銅匙,上前開了拴在牢欄上的鐵鎖,繼而是拉動鐵鏈發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