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山大王?!他還沒打仗呢,這隻豬戰友就先賭他敗了?!還當著滿朝文武的面,給他安排了一條逃去當土匪的路?!
這十年來,他的確曾多次遺憾當年沒有救助那雙姐弟,可是天地良心,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娶她!多才多藝的潘大小姐尚沒有在他心中留下任何痕跡,更何況一個寨子裡出來的女山大王?!勇王這是拿自己當成了他報恩的禮物了吧?!
賀雲鴻氣得切齒。
賀相看他,低聲說:“你表面上,怎麼也不能……”
賀雲鴻慢慢透出一口氣,臉色恢復如常,平靜淡漠,點頭說:“父親放心,這點涵養我還是有的。”
賀相又說:“我知你與勇王自幼相識,平常無大無小,可在這件事上,你千萬不能對他發脾氣!只能對他多加道謝。他昨日才回京,看來是馬上就請夏貴妃去求了聖上指婚,此事一定是他全心所願,你若不喜,一定會傷了他的心,你可不能因此丟棄這個好友!”
賀雲鴻也知道即使不是為了自己,賀家也不能得罪勇王,可還是深吸了口氣,說道:“昨日我還出城去迎他,他竟然一個字都沒有向我透露他要為我求婚!只是……”他皺眉。
賀相接道:“只是,他一定說了這位姑娘如何如何勇義?”
賀雲鴻點頭,“我當時沒有多想,只順著他的口氣,贊同這位女子確為女中豪傑。”
賀相無奈搖頭,“事已至此,只能好好籌辦婚事,至少要讓勇王覺得我賀家感念他的相助……”
賀雲鴻哼了一聲:“什麼相助?!”
賀相面色沉重,眉頭蹙起,低聲說:“雲兒……”
賀雲鴻抬手說:“父親不必說這些,事情還不到那個地步,況且,以父親這麼多年的經營,加上我的助力,還未知鹿死誰手。”
賀相喃喃地說:“太子已成勢,二皇子端王平時懦弱怕事,無心政事,三皇子康王耽於酒色,府中姬妾上百,四皇子安王愚蠢急躁,五皇子勇王,最為合適,可是他,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賀雲鴻點頭:“他掌著軍權,能自保,何必淌這渾水?而且,他與陛下父子情深,一定會順從陛下的意思。可是父親,陛下自從登基,就吃喝玩樂,只處理些瑣事,戰亂災荒應急,不都是仰仗著父親和眾朝臣管理?可見就是皇子無能,也不見得當不了皇帝。”
賀相想了片刻,又嘆道:“你方才也說,還沒有到那一步。陛下寵愛貴妃,心情舒暢,身體康健,看來還該有十年二十年,只要他還健在,太子就是掌政,也不能奈何我。你方才說了,勇王都順從陛下的心思,我若是做下什麼,他何嘗不會覺得我辜負了他對我這麼多年的信任和依託!我們談這些為時尚早。哦,你母親那裡……”
賀雲鴻微低頭說:“我明白,我不會抱怨什麼的。”
賀相搖頭說:“她定會不喜,也許我該提一句此事的好處,畢竟,後宅婦人不懂朝中格局……”
賀雲鴻皺眉道:“父親!那些還是沒影兒的事,說了會白白讓她擔心。母親自從晉元城後,一直有心悸之病,多思多慮,我們平時都不敢讓她煩憂,請父親還是不要如此安撫母親!”
賀相苦笑著點頭,“好好,不說不說……”賀相夫人姚氏自從晉元城後,就落下了心疾,郎中們多次說要淨心少慮,賀相也知道如果對姚氏透露出日後賀家會有覆頂之災的可能,那麼姚氏日夜擔憂,怕是禍事還沒發生,她就嚇死了。這兩年朝中風向轉變,他都沒有向夫人透露過半分,姚氏還以為賀相是以前要風有風,要水有水的權相。
正說話間,雨石從守著的大門處匆匆跑來,在門外說:“相爺!三公子!老夫人暈倒了!”賀相身邊的人都是成人,有什麼跑腿兒的,都指使雨石這小子。他為人機靈,說完忙閃開了道路,弓腰探頭,一副隨時聽吩咐的樣子。
賀相與賀雲鴻驚得馬上起身,一齊快步向後宅走去。雨石也忙屁顛屁顛地跟著,賀雲鴻邊走邊問雨石道:“可是去請了郎中?”
雨石馬上回答:“大夫人已經派人去了!”
賀府後宅一片忙亂,雖然姚夫人一向身體不好,時時心悸,常需休養,可是這麼直接昏厥的事情,自從賀雲鴻陷在晉元城後還沒有發生過。
賀相夫人姚氏,出身廬陽世家,孃家本房雖然近年因父兄致仕或是過世而有些不繼,但名聲還在,依然被人視為顯貴。姚氏生下三子,賀相無妾,姚氏是賀府說一不二的賀老夫人。
姚氏對賀雲鴻珍愛異常。賀雲鴻八歲時險些喪命在晉元城,更讓姚氏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