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起來一副鬱鬱寡歡的樣子:“皇上放心,母親只是一般的風寒而已,已經請太醫看過了。只是這回病得久了點,臣妾才有些擔憂罷了。”
“風寒也不可小瞧了去。你看父皇,染的不就是風寒嗎?都這麼長時間了,一直都沒好,實在是讓人擔憂。”
皇后頗有幾分敷衍地說道:“太上皇吉人自有天相,皇上也不必過於擔憂了。”
裴清殊終於發現了不對勁:“昭屏,你怎麼了?你看起來好像精神不大好的樣子。”
皇后勉強笑了一下:“謝皇上關心,臣妾沒事。可能就是一早出宮,有些乏了吧……”
裴清殊試探性地說道:“那朕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皇后也沒留他,只是行禮道:“臣妾恭送皇上。”
裴清殊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他定定地看了皇后一眼,只能看到皇后烏黑的發頂和低順的眉眼。
舉案齊眉,相敬如賓,說的就是他們帝后之間的關係了吧。
這樣的關係,本應是於大局最有利的。可是不知為何,裴清殊突然感覺特別心累,有一種皇后離他越來越遠的感覺。
裴清殊邊往外走,邊在腦海裡回憶他和皇后成親以來的點點滴滴。
曾幾何時,他們還能夠像最親密的朋友一樣談心。在皇后險些誤入歧途之時,他及時地拉了她一把,那個時候皇后還對他很是感激。
裴清殊清楚地記得,那個時候的皇后,還是有情緒的。
可是這幾年來,皇后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少,好像逐漸變成了一個……一個母儀天下的符號。
她的臉上像是戴了一層面具一樣,讓裴清殊看不清楚她的心。
裴清殊猜測,她是不是管理後宮太累了,所以才會這樣。
可他登基九年以來,後宮裡只進了兩個新人,還有一個妃嬪進了冷宮,一個妃嬪被處死。
和其他皇帝的後宮比起來,他的後宮應該不算特別難以打理的啊?
到底是什麼,讓皇后變得心力憔悴呢?
裴清殊想不明白,不禁感到幾分焦躁。
明明理智上知道不應該,可他還是下意識地轉過了身,重新回到了坤儀宮。
示意看到他的下人全部噤聲之後,裴清殊推開皇后的房門,意外地發現她竟然在哭。
裴清殊心中一沉,不禁下意識地喚了皇后一聲:“昭屏……”
皇后一驚,趕忙擦去了臉上的眼淚,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對裴清殊說道:“皇上怎麼又回來了?可是還有什麼吩咐忘了交待?”
“昭屏,你到底怎麼了?”裴清殊大步走上前去,扶住皇后的肩膀,“是哪裡不舒服嗎?還是師母的病很嚴重,你剛才對朕說了謊?”
皇后搖了搖頭,只是無聲地流淚。
裴清殊無奈又窩火:“你要是不說,朕只能親自派人去查了。”
“皇上,別……”皇后拉住裴清殊的袖子,張了張口,似乎有什麼話想說,可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裴清殊和宋氏夫妻十多年,還從未見過皇后像現在這個樣子。已經年過三十的人了,反倒像個小女孩兒一般慌張,就連裴清殊都被她帶得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拿起帕子輕柔地幫她擦去臉上的淚珠。
第153章
看皇后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裴清殊忽然不想勉強她了。
他嘆了口氣; 低聲道:“你不想說就算了; 朕不逼你。”
皇后為難道:“皇上; 臣妾不是不想說; 而是說不出口……”
“你和朕是夫妻,夫妻本是一體,有什麼不能說的?”其實就算皇后不說,裴清殊也能猜個大概出來,“是不是你回宋家的時候遇到了誰,說你什麼了?”
見皇后不說話,裴清殊繼續分析道:“不會是宋太傅; 也不會是你母親; 難道說……是淮陽?淮陽去忠勤伯府了?”
皇后真是沒想到; 裴清殊竟然如此敏銳,這都叫他給猜出來了。
見裴清殊這樣在乎自己,皇后也不好意思一直藏著掖著,只能輕輕地點了點頭。
“這個老太婆; 她都說你什麼了?”裴清殊一提起淮陽就來氣; “朕都已經廢除了她大長公主的封號,將她貶為庶人了,昭屏,你還怕她做什麼?”
“皇上,我不是怕她,只是她畢竟是長輩; 是我的大伯母。而且,她說的也有幾分道理……”
裴清殊原本並不想刨根問底的,可是見皇后竟然說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