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的話有道理,裴清殊就坐不住了:“她到底說你什麼了?”
“前幾日,祺嬪不是生了個小公主,皇上很是喜歡嗎?大伯母她……就把宮裡的妃子挨個數了過來,說是除了僖嬪之外,宮裡頭哪個妃子都比我會討皇上歡心。”
裴清殊皺眉道:“她胡說八道什麼呢?這種鬼話你也信?”
“這不是鬼話,我知道……”皇后痛苦地低下頭,捂住了自己的臉,“我確實不會討皇上喜歡。大伯母說我就像是個木頭一樣,我當時覺得生氣,可是越想越覺得,我不就是這樣的人嗎?我不會和皇上撒嬌做痴,也不會纏著皇上曲意奉承。我不像嫻貴妃那般貌美,又不似宓嬪那樣能歌善舞……我什麼都沒有,我只有這個皇后的身份!”
裴清殊搖頭道:“不是,不是這樣的!正因為你是皇后,所以你不需要對朕撒嬌做痴,不需要對朕曲意奉承,朕更不需要你能歌善舞!你只要做好皇后的職責,在朕心裡,你就是朕獨一無二的妻子啊!”
“可是除了皇后的這層身份之外,我也是一個女人啊!”皇后突然崩潰大哭起來,“我也想愛皇上,想像宓嬪那樣特立獨行,把對皇上的愛意全都寫在眼睛裡。我也想像宜貴嬪那樣俏皮可人,逗皇上開心。可是我不能,我什麼都不能做!因為我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是您的妻子,是您的皇子妃、太子妃甚至是皇后。我想愛您,可是我不能愛您!因為我怕,怕自己會嫉妒,怕自己會忘了皇后的職責,怕自己會忍不住去害人,去犯錯!”
裴清殊從未見過這樣的皇后。
在他的印象當中,宋氏一直都是一個溫柔賢淑,端莊大氣的女子。
她不會嫉妒,甚至不會生氣。
或許她能力有限,但她一直都在努力扮演好一個皇后的角色。
可他似乎真的忘了,她不僅僅是一個皇后,更是一個女人。
看著皇后聲嘶力竭地說完那一番話之後,筋疲力盡地趴在床上失聲痛哭的樣子,裴清殊心裡五味雜陳,說不出一個字來。
他甚至也有些想哭。
其實,他和皇后何嘗不是同一種人呢。明明也是凡人,想要去愛,卻為了肩上的責任,一直壓抑著自己的感情。
這種痛苦,裴清殊其實比任何人都能體會。
他長長地、長長地嘆了一聲,然後伸出手去,溫柔地撫了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