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喜玉立馬起了身,退了兩步,把自己受傷的地方指給陳郄看,生怕對方看不見。
咬是沒被咬,但為了躲那畜生,身上還是有傷口的,都是磨破皮還有些冒血珠子,這對天天有人伺候,連不小心被刺錐了一下都會有人小心翼翼拿藥膏來擦的人而言,已經算是不小的傷了。
劉喜玉轉著身,給陳郄說自己哪哪哪被磨破皮了,話裡帶著自己都沒聽出來的委屈。
陳郄一抬眼,看見的就是劉喜玉鏤空褲子下面白花花的屁股,頓時什麼操心心情都沒了,只想翻白眼。
實在看不下去之後,陳郄就道:“行了,就擦破點皮,沒事兒。”
這點傷,誰小時候沒折騰出來過,陳郄才把話一說完,就有些後悔了。
哪家孩子小時沒調皮在身上留下過這種無傷大雅的小傷,放在那不管也不過一兩個月也能恢復如初,就好似從來沒傷過似的。
可偏生,還真有人一輩子都沒這麼調皮搗蛋過。
陳郄心裡哀嘆了一回,讓劉喜玉可坐下,可不想看他那白花花的屁股瞎自己眼了,“別轉了轉得我頭暈。”
劉喜玉立馬不轉了,蹲下來朝著陳郄頭看,又上手摸,臉色有些白,“你頭被撞過?”
陳郄拍開劉喜玉的手,把話題重新轉到狼身上,“這畜生在這個地方肯定不只有一隻,你倒是下手給宰了,剩下的怎麼辦?”
劉喜玉道:“那我也不能站在那把自己送給它吃吧?”
陳郄扶額,“你夜裡睡樹上吧。”
劉喜玉瞪大了眼,“睡樹上?”
學爬樹應該沒多難,陳郄想著,但又覺得換劉喜玉也難說了,就只得另外想法子。
別的法子,要避開狼群,陳郄脖子一扭,就看見下面的湖泊了。
雖然湖水在夜裡是涼了些,但也未必不是一條好的選擇。
陳郄就道:“水裡也一樣。”
劉喜玉都沒反應過來陳郄說睡樹上跟睡水裡做什麼,正預備開口問,陳郄的話又來了,“等會兒要是別的狼來了,來一隻你就跟上只一樣殺了,來兩隻以上,你就往水裡躲。”
也不指望著傻子聽她的話自己走了,但總得想辦法把人護周全。
這話聽得劉喜玉鼻子有酸,眼眶也溼了,一句你呢這兩個字都問不出口,只管道:“那現在我們先烤肉吃,這要怎麼弄?”
想伺候人都沒得本事,劉喜玉也只有一點一點的慢慢學。
陳郄不太想吃肉,讓劉喜玉洗了果子給她啃,在一邊指點他,“先把皮給剝了,也不難,就脖子那往下劃拉到尾巴,四肢也劃拉一條線,然後順著一扯就扯下來了。力道用大點,扯下來了拿水裡洗洗,洗完放一邊曬著,等會兒就圍你腰上。”
好把你那動不動就走光的屁股給包住,這耍流氓的話陳郄也不好意思直說,也就委婉了點。
劉喜玉也就陳郄說了,才想起自己褲子上劃破的那個洞,頓時都面紅耳赤起來,都離陳郄遠了不少。
剝皮是個技術活,劉喜玉幹得仔細,陳郄在旁邊都吃了幾個水果了,忍不住催促道:“讓你剝皮,又不是讓你弄整皮來賣,差不多就行了。”
劉喜玉好不容易扯開,陳郄又教他怎麼砍狼腿,“順著邊砍,砍不動就扯。”
反正都是一身血了,誰身上都沒個乾淨,都不用再計較這些。
等著劉喜玉把狼腿弄好,陳郄又在旁邊指點著他怎麼烤。
劉喜玉就在旁邊聽陳郄的指令,聽一步做一步,做起來倒是一點都不覺得難了。
陳九姑找到陳郄跟劉喜玉的時候,兩人就正在唯吃不吃肉的事情鬧脾氣。
陳郄身體動不得,只想著維持身體基本的營養需求,別說是狼肉,水果多吃幾個都不願意,就算肚子餓得咕咕叫都不肯。
劉喜玉辛辛苦苦把狼打回來,想的就是要陳郄多吃點,好儘快恢復,哪知道人家不領情,憋了兩天終於冒了火。
陳郄說話不知好歹起來能氣死已經進棺材的人,劉喜玉從來都是被人哄著的,一心為人好還不領情,還不生氣那得是木頭了。
山底下就這麼兩個人,吵架起來也不用顧忌什麼。
陳九姑在不遠處聽著的時候,就忍不住嘴角抽搐,覺得他們哪用著急,這都精神抖擻得再困幾天都成。
但人找到了,總是要給人打招呼的,陳九姑摘了一棵矮子樹上的葉片,對摺後就開始吹了起來。
本吵著架的兩人滿臉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