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說就在湖邊歇息,也好就地取材退燒,又怕劉喜玉昏在那,又改了主意,“算了。湖邊有沒有稍微平坦一點的地方?”
劉喜玉有些暈乎乎的,點頭道:“好像有。”
這種坑裡的湖泊,基本就是多雨時節的積水,因天時地利長期形成,旁邊的地形也不會太差,只是不如現在他們這的夠平坦。
陳郄聽得滿意,“離這有多遠?”
劉喜玉算了算,之前自己找到的時候,“約莫,十來分鐘吧。”
陳郄看了劉喜玉一眼,心裡微微嘆氣。
劉喜玉以為自己說錯話了,就道:“怎麼了?”
陳郄苦笑,道:“把我弄過去,我們就在那歇息了。”
劉喜玉有些猶豫,“這地方最平坦,換別處對你身體不好。”
陳郄心想我這傷一時半會兒的也好不了,要等著你繼續燒下去,換來個傻子,我就得虧大了,“讓你做就做,你問這麼多做什麼?”
劉喜玉一看陳郄鬧了脾氣,自己腦子也跟漿糊一樣想不了太多,想拒絕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也就乖順的點了點頭。
陳郄這才鬆了一口氣,“把月事帶子扯下來系在一起,把柴火捆起來。”
劉喜玉一步一步的聽陳郄的指揮,最後又看著陳郄。
陳郄又道:“撿幾根火把捆在一起,給我。”
就這樣,劉喜玉把陳郄裹在被子裡抱了起來,陳郄騰空了兩隻手,一隻手拿著火把,另外一隻手拖著柴火,就往湖泊邊去。
她帶身邊的刀子被別在劉喜玉的腰上,打火石這些也都揣在了懷裡。
劉喜玉的腿不好,抱著人走得更慢。
陳郄在旁邊不停地說話,聽得劉喜玉一開始興致勃勃,後面卻因為聽不太清楚而有些冒火,想高喊讓她閉嘴。
只是連喊閉嘴這種力氣都沒了,能撐著抱著人已經是極致,最後從嘴裡冒出來的話就只有不停地嗯嗯嗯。
陳郄好似也不在乎劉喜玉這般反應,只管說著自己的話,然後催促劉喜玉快走。
七八十斤對腿不好的人而言,是個嚴重的負擔,可劉喜玉再嫌棄陳郄話多,也沒捨得把懷裡的人放下。
一直等著走到了湖邊不遠處,劉喜玉道:“好了。”
陳郄舉著火把看了看,天上掛著的圓盤讓下面也有些光亮,湖泊明顯在還有些遠的地方,只是此時已經能夠感覺到湖泊這產生的風吹得火把上開始變得微弱的火將熄未歇。
“繼續走。”陳郄道。
劉喜玉不願意了,“這裡就好。”
這裡稍微平坦一些,再往下面走就是斜坡了,雖然上面長了草,但明顯不是個好歇息的地方。
陳郄卻是提高了音量,聲音顯得有些尖刻,“過去!”
劉喜玉也終於怒了,說話卻是有氣無力,“你信不信我把你丟在這裡。”
多麼熟悉的對話,陳郄懷念著,嘴裡也沒客氣,“你丟,丟了我爬也要爬過去。”
陳郄整天鬼扯忽悠人,在真威脅人的時候說到做到,絕無猶豫。
劉喜玉無法,只得抱著人往下面走。
踉蹌兩步,也知道腳下的地形是什麼,陳郄道:“算了,你把我放下來,我們一起滑下去,別傷了腳。”
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斜坡要穩著走對現下兩個而言實在是太難,劉喜玉不怕自己摔了,就怕帶累陳郄讓陳郄傷得更重,只得順著陳郄的意思來辦。
一路下滑,草尖刺激著屁股,讓上面的傷更難受了,這種從未有過的體驗讓劉喜玉臉色十分難看。
沒哪個自以為能把握一切的人在遇見了不曾想到過的意外會有好心情,特別是這種傷還帶著點羞人意味的時候。
還有男人的面子問題,在女人面前彰顯自己能力的受挫。
劉喜玉出門前有給三清祖師爺上過香,相對陳郄對鬼神的不信,他卻是信不少的,然而好似上香也沒能庇佑自己。
等到了湖邊,手裡的火把已經熄滅,上面只帶著一層火星,柴火的上面一截被燒成了碳。
好在火種未滅,不用再去找雜草來引火。
但在斜坡上架火也沒那麼容易,火堆想要長久不滅,也得在平地上保證柴火不會亂滾,且還要成堆不能分散,要利於火勢,特別是在這偏生還有風的條件下。
“舉著火把,吹它,還有把刀子給我。”陳郄道。
劉喜玉接過火把,有給了刀,道:“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