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紛吵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去看。
因為地勢原因,陳郄是看不見上面有誰的。
但劉喜玉站在那就不同了,也不管手裡拿著的狼腿,只管揮舞著手,他可是眼尖,一看就知道是陳九姑。
狼腿上的油只管往人臉上衣服上撒,還有些微燙,但此刻劉喜玉都不在乎了,只盼著陳九姑快來。
之前跟陳郄還吵得歡快,這會兒就啞巴了,只管動手不動嘴。
陳郄在後面問了劉喜玉兩句見他不應聲,因為知道來人了心裡也有了作惡的底氣,又開始往外冒壞水,幽幽道:“人來了,看你光屁股呢。”
本來沒搭理陳郄的劉喜玉回頭瞪了她一眼,卻是手忙腳亂的趕緊把狼腿丟在一邊,然後開始把旁邊的狼皮撿起來抖了抖就捆在了腰上。
也不顧那一身皮的血腥味兒了,總比被人看光了屁股強。
陳郄看著手忙腳亂給自己蒙皮子的劉喜玉就哈哈笑了,這一笑就好似把這兩日的惶恐與著急笑了個精光。
這笑太過歡喜,都讓劉喜玉沒能回嘴。
陳九姑報了信,就快速的跑了過來,一陣風的從劉喜玉身邊而過,壓根兒沒注意到劉喜玉那下半身的獸皮,只管往陳郄身上撲。
“妹妹,你可是嚇死姐姐了。”陳九姑跪在陳郄面前,只管拿手上下摸。
陳郄臉上帶著笑意,“沒事兒,就是腰可能不太好,要休息一段時間才行。”
陳九姑還是有些不放心,“別處呢?”
“別處問題都不大,”陳郄說完臉有些紅,“姐姐你頭低一點。”
知道陳郄是有話跟她說,陳九姑低下頭,小聲道:“怎麼了?”
陳郄語氣裡有些無奈,“我動彈不得,可想入廁。”
陳九姑立即明白過來,想來之前是因為跟劉喜玉一個大男人呆一塊兒,這些需求都不好提,不由得心裡就痠疼起來,“好。”
陳郄對陳九姑這種幹慣了活兒的人來說並不算負擔,這一抱就起了身。
但陳郄傷在腰上,離當初出事的時間越長,身體中的神經就開始恢復得越好,感覺到的疼感就越強烈。
“輕點。”疼得滿頭冒汗的陳郄咬著牙道。
劉喜玉在一邊看見陳九姑把人抱起來,就攔著人冷臉道:“她有傷在身不得輕易移動,還請陳姑娘把人放下。”
簡直就是個二愣子,陳九姑沒好氣道:“怎麼,小公爺打算跟我們姐妹一道去解手?”
陳九姑就不是個多有文化的人,說的也都是粗話,但粗話也有粗話的好處,就是好懂。
劉喜玉這才想起來這兩天作為一個人,陳郄居然都沒說要上過廁所,是自己疏忽了,忙紅著臉往旁邊讓了讓,順帶著還幫人指了個方向。
再被陳九姑抱回來,陳郄就覺得身體比之前舒服多了。
陳九姑把陳郄放在棉被上,又看見旁邊的狼肉,眼神掃過劉喜玉,低聲問:“他打的?”
陳郄點頭,“不容易了。”
可不是不容易,陳九姑就道:“現在我來了,你就跟著吃點,別把自己餓著了。”
陳郄應聲,“他們還有多久到?”
陳九姑在湖裡洗了手,才給陳郄撕肉來喂,“開始下來的時候,以為最多幾個時辰,可等腳落地了才發現下面還是有絕壁,一直繞了許多路才繞回來。”
峭壁陡崖,有些地方有植被還好,沒植被的地方想要爬就難了,每一步邁出去都是命懸一線,一個錯步很可能就是他們兩個的下場。
陳九姑仔細給陳郄喂著,“這回下來了三十多個,過一陣就來了。”
陳郄張口吃著,發現劉喜玉坐在一邊在給火堆裡添柴火,就道:“他腿受了點傷,也不知到是斷了還是脫臼,下來的人裡面可有通醫術的?要現在不動手掰正,等傷口開始長合,就怕留下殘疾。”
陳九姑把陳郄餵飽了,洗了手回來看了眼劉喜玉,放聲道:“接骨我倒是會,就不知道小公爺願不願意。”
願不願意也沒得選的餘地,陳郄聽了就道:“動手吧。要不行,等回上面了再接一道就成,總不能讓那腳繼續腫下去,要壞了肉就麻煩了。”
陳九姑就看向劉喜玉,“不知小公爺可願意?”
陳郄道:“別管他願不願意,先正骨了再說。”
陳九姑看了看陳郄,心想可真不夠客氣。
好在劉喜玉也沒生氣,上前來跟陳九姑抱拳,“那就多謝陳姑娘了。”